又是那种夹杂隐隐笑意的声音,如果把卫凛冬偶尔流露出的情绪分级的话,最浅显的就是这类可以用耳朵分辨出的;然后才是视觉上能够看到的——
嘴角浅淡地一勾,飞快隐去。
边野想象得到,但他从未见过……他好想看啊。
刚刚抬了点头,就听对方“啧”了一声,边野立马又低回去,他怕他再抽他。
领口上松木冷香和烟草味混合一起,弥散在鼻腔内,边野身体的汗毛正在悄然挺立,他开始呼吸变粗,胸脯一起一伏……在味道上的极度敏感是拜边慎修所赐——
曾经,他被锁进密闭空间,没有光,没有声音,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或者说什么形状的屋子边野至今说不清,只觉得很小,爬几下就能摸到墙,是那种刷着油漆的坚厚木板。
不吃不喝,不需要排泄,不需要视物,不需要听觉,唯一用得上的器官只有鼻子,因为他要呼吸。
之后,四周发生了变化,他闻到一种说不清的特殊气味,算不上多好闻,却能让身体起那些令边慎修兴奋的反应……
他捂上口鼻,屏住呼吸,最后却仍旧不得不大口喘气,他好热,空气仿佛都晒焦了,摸到的每片木板都在发烫……他互蹭着大腿,紧紧夹着,死咬着牙关不泄出一丝一毫的呻吟,后来他在边慎修房间醒来,不过没多久,他又被关了回去……
几个画面在脑海闪现,他听到卫凛冬在对他说:“你伤口不好愈合,天生疤痕体质,这一点你清楚么?”
手一放,边野弹簧似的从卫凛冬身上起来,他不断往下捋头发,看也不敢看地深低下头,转回桌边:“没事的。”
数不清的伤,恢没恢复好,有没有疤,好不好看,这些从来不是他考虑或是在意的事情,以前是逃跑和活下去,现在是要把烧红的耳朵和面颊妥善藏好——
边野不停地在那里搞小动作。
头发往下拨一拨,耳朵就盖得差不多,把脸埋进这一桌饭食,专心地吃,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边野端着碗一通往嘴里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