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涛气急地上去亲自扒,被卫凛冬推回去,男人边脱边下台阶,穿行在大院中。
“干嘛去?!”
灶台旁的人厉声问。
“粘锅了,”卫凛冬头也不回:“拿铁铲。”
好好一锅东北风味的垮炖成了焦黄参半的黑暗料理,段文涛鼓起腮帮子,手拢在嘴边朝院子里大喊:“你他妈以后别来了,我不爱看见你!”
以为卫凛冬不会再搭理他,没想到这人转过身,一样很大声:“这狗舍是我的,你也是我雇的。”
“我谢谢你哦,老板。”
直挺挺的中指竖给他。
好在锅大,怎么也能挑出些入嘴的东西来,徐徐热气散在满满一盆冒尖的饭食上,炕上摆好了三个碗三双筷子,边野用袖口蹭着脸上的水,走了进来。
天寒,外面雪花大得能分清楚是五角还是六角,密密麻麻鹅毛一般地抛洒下来,边野从院子西侧的洗浴间走到东面正房,横跨整个农村大院,无论是脸颊还是前额冻得都红彤彤的,发梢凝成一缕一缕,快要结出小冰碴的样子。
“大冷天洗脸是疯了么?”又一盆菜端上来,段文涛抄起纸巾扔給卫凛冬:“我这没干净毛巾,让你卫叔叔给你擦擦。”
男人似乎被什么事困扰到,从上桌就揪着眉头划弄手机,脱了手术衣后的他一袭浅白衬衫,西裤纤薄地绷在大腿上,自然地生出一道道褶皱,因为斜着坐在炕沿,勾出的腿线精瘦而修长。
边野落下眼,伸手去够纸:“没事,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