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对方喘着,对卫凛冬冷笑,嘴角都在抽搐,走时低低说了声,操。
……
惯性起到一个强拉的作用,然而对于卫凛冬却收效甚微——
是一只摸上他脸颊的手把这个人从这段一直不停在脑海重复播放的记忆中拽回了车里。
手很软也很温热,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的,像在呵护一样珍宝,一点点力气也不敢灌注地将他的头转过来。
是一张男孩的脸。
笑得乖巧,也很甜,这人对他说:“这个病不可能治不好的,又不是绝症,就是久一点,不担心了好么?”
像是在哄一个幼儿园低龄小宝贝,在说‘不担心’时还示范似的摇摇头,卫凛冬专注地看着边野,抚上对方手背。
好像这是件多么不得了的事,这只手在他手里猛地一跳,似乎还有些细微抖动。
卫凛冬拿下来,带力攥了攥,示意他没事。
“去工地?”
他问,开始发动车子。
“嗯,我去拿趟钱。”
“这么久才结款?”这是从认识头一次听边野提起:“之前结过么?”
“结过一些,”边野搓着那只热得要烧起来的手:“这是最后一次,结完就两清了。”
从边野一直没去工地可以猜出是不干了,卫凛冬说了个:“很好。”
“您就在前面那个地铁入口……”
“不用,你坐好。”
说着,车已经打上转向灯,并入左转车道,是工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