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多日不见的客套礼节,还在工地那会儿边野就从来不沾这些,哪怕杨超怂恿,说是跟他搭伙耍老千赚几个饭钱,边野都没兴趣。
有时候杨超觉得这孩子真挺正的,有底线有原则,认定的事绝不改变,性子够倔,宁可把肚子饿得叫声连天也不会找谁要口吃的,往往都是杨超多留意他一些,扔个面包,掷几瓶水。
边野不出所料地拒绝了。
看着这小子那张脸,杨超还真觉得想得慌,当然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一种亏欠感——
要不是自己,他至少还有个地方干活吃饭。
“哪儿混呢?”揉了把边野脑壳,杨超笑出一嘴白牙。
“家。”男孩看似着急要走,飞快一答。
“钱还够用吗?”
“够。”边野说。
“够个屁够!”杨超从自己裤兜掏出一叠票子,没等他怎样便被边野推了回来,叫他帮忙清一下人。
杨超明白边野是想速战速决,一来人多不方便;二来这些大部分都是李响国的人,真动起手来也占不着便宜。
“野子,他昨晚输他妈大发了!”
李响国打了一宿的牌,今早一来就叫了让他破财的哥几个在屋里耍,工都没让上,这种没有道理可言的赌棍发起疯来杨超也得忌惮:“看见了么?憋着打一天了,什么活不让干,懆他妈……要不你再等等,坐这儿跟哥聊聊天。”
“别管了超哥。”边野说着,扒开人群往里挤。
杨超眉头拧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