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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猛然间撑到极致,眼睛几乎被放大的深黑瞳孔填满,成少泽胸口剧烈起伏,根本无法把视线从眼前这张笑得都有些残忍的脸上挪开。

“你,说,说…什么?”

“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重新站到衣镜前,男人整着领口:“想要什么,能够获得什么,为了所求又该做些什么,一步步计划着你完美的人生,你在我这最多做一年,我要是狠点儿,半年你就会走,精打细算着你的付出和所得,数着手指盼望那一天的到来,放心……”

似乎某个地方打理得不够好,蒋予皓倾向镜面,贴着成少泽耳垂说:

“我成全你。”

“怎么个成全?”湿气在眼眶满溢,一粒粒从脸颊滚落,成少泽飞快用手抹掉:“你能不能在这半年里不要碰我?!你说过你不会再为难我!不要玩我了好不好?!”

“你为难?你为难什么?又不会留下痕迹,”蒋予浩委屈地一撅嘴:“是你想咬我,我可提醒你了弟弟。”

“我有老公……”

成少泽哭出了声,在说“老公”这两个字时泪水近乎决堤,抹都抹不及。

卫凛冬无端又骇人的反常行为,肉体上出轨的巨大愧疚全部纠结在一起,这份失态是成少泽从未有过的,他的大脑甚至开始出现滞缓和停顿,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而不是冲去机场打上最早一班飞机,闪电奔赴回家。

老板蹙起了眉头,两指习惯性地抚弄着自己下颌,像在思考着什么。

“确实,我不否认世界上存在那种只要张张嘴就有馅饼自己往里掉的幸运儿,不过……”蒋予皓逗趣似的捏了下成少泽脸颊:“那不会是你,你没那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