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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锁声响,帘子刷地一下拉开,男人出现在他视线中,边野松下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现出紧张过后的轻快神色,卫凛冬抬了抬下颌,看着边野的目光沉了些。

出诊是要与患者建立一个私密性的空间,边野不可能进得去卫凛冬的诊室,男孩哪也不去,在离卫凛冬最近的地方,抱着双膝在外面坐下——

像一只乖巧懂事的小狗,静静地等着屋里的主人。

“你要不进来吧,”一名约莫中年岁数的护士阿姨招呼着边野,这小年轻都来了好几天了,纵使内心波涛汹涌,他们也已经确信并接受这孩子是卫凛冬带来的:“下班时间早过了,进来没事,来,快来啊。”

男孩不声不响,一坐就是一整天,护士把手术室的排班表放上桌时卫医生已经脱下医护服,手都没洗就出了诊室,惹得这位护士长一个劲儿地在后面眨眼睛,抻着脖子喊卫医生:“明天早一刻钟上手术那边啊卫大夫。”

修了一个小产假的护士长一回来就被卫大夫搞乱了节奏,以前的卫大夫可是出了名的敬业,加班是常事,后来她才知道,那男孩就是他的便携小闹钟,自从出现在医院,一分钟的班也不多加。

下班最热闹的就是地下车库,人流量很大。

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有人挤到他俩之间,边野拽不上袖口,又摸不着卫凛冬的衣服,目光中那具行走在前面的背影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遮得快看不见了……边野脚步变得急躁,鞋底踩在水泥地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忽然,手背突然一片温热,进而,整只手全是——

几根手指贴着他手掌,然后握住。

是怎样一种感觉其实很模糊,大概第一次实现愿望脑袋就是泛空的,边野感到自己四肢僵得无法行动,是牵手没错,却有种被卫凛冬拖着,脚底都能磨出火星的惊吓错觉。

边野强迫自己恢复正常,踉跄了两步,随后低下头,默默地跟着卫凛冬走。

地库随着车一辆辆开出,人潮褪去,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

边野的心不断往下沉,他不想地库变空荡,那样的话,就没有理由再牵卫凛冬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