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

医院地库有两层,最下面这层有部分地区在施工,这样的地方大多缺乏光线,照明工具粗糙又原始,就在他们正后方,一盏昏黄小灯一摇一摆,整个世界都为之晃动不已。

边野仰头,看着明暗交替下的卫凛冬。

男人撑着墙,把他辖制于墙和身体之间,猝不及防地,灼热的手掌贴向他耳根,从耳根攀至后颈,边野感到发根被扯得厉害,头皮一阵酸麻,跟着他就重喘了,脚趾不受控制地在鞋里蜷缩,把牙关咬出细微响声。

——脸被轻扇了一下。

这是卫凛冬惯常吸引他注意力的举动,强硬又充满压迫感。

“你在想什么边野?”

没吭声,不是不想回答,是……没准备好,他要把声带中的喘清理干净。

“说。”

颌骨被捏,整张脸在卫凛冬手中抬高,边野将牙齿更加用力咬合——近期卫凛冬的动作总是很重,很野,撩拨他的神经。

边野极力压制呼吸,小声开口说:“您不想我再住下去……您,不要我了。”

这么说其实不好,好像他是卫凛冬的什么私有物,被主人抛弃,但事实上不是的,他们没有任何非正常的关系,硬是要扯,那就是租户和房东,还是个从没付过房费的穷酸二皮脸。

可话就偏偏这样不受控制地说出来,边野垂眼看着挟制他颌骨上那只手的虎口,眼皮都不敢掀一下。

根本没有不接受的理由,他不过就是被好心收留,非议或是定义一份善举的时间长度是毫无道理的,随时收回地下室的使用权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