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仰起的一条脖颈线,喉结在上面不停滚动,水被一口喝尽。
卫凛冬单手搂着他的肩,热络得像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卫凛冬。
男人又揉了两把他头发,随后笑了,不是多深的笑,却毫无负担,那样的自然舒服,卫凛冬低下脸,对怀里全身僵硬,看得眼睛发直的男孩说:“下次给你自己也打一杯,听到了么。”
边野完全呆住,直到卫凛冬拍拍他脑袋走开很久,男孩依然歪着身站在那里,像是还靠在别人前胸似的。
不再厌恶般抗拒,没有过度回避,甚至连尴尬都不存在了,就这样适应了这个充满折辱意味的疾病,与自己和解——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边野笑了。
已经足够足够好了。
……
片刻耽搁,把脑中的画面从过去拉回现在,边野绕过沙发,背身站到电视前,卫凛冬仍旧坐着没动,两腿间的状态已然确认无误。
“我这就放水,您脱衣服吧,一会儿过来。”
说完,边野转身向浴室走。
余光中沙发那边没什么动静,只听到‘啪’的一声打火机响。
脚步顿了下,然后继续往前。
放满一整缸水显然不现实,卫凛冬等不了那么久,男孩搅动着不时回头看,没有声响——
脚步,衣服摩擦,物品碰触,一切一切都没有,静悄悄的,什么时候看门外都是一片深黑。
水放到三分之一,边野在裤子上抹着手出来,男人还是那副样子,没有一丝丝改变,包括那个把西裤撑到极致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