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找凛哥,麻烦……”本来是想乖一点的,却又因为段文涛急于开口,而下一刻他完全顿住,怔怔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边野——
男孩稍抬下巴,看着他。
面部缺失表情,是会在无形中筑起坚实的社交壁垒,让人难以接近,可这个男孩绝不仅仅只是这样,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阴鸷的,冷感的,甚至随时将他覆灭的危险信号,似乎自己再多往前走一步,他就动手。
成少泽本能后退,避开对方。
他抬脚横挪一步,边野插着口袋跟着晃了下身,成少泽又往另一面走,依旧被挡住。
男孩始终没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像是故意慢半拍,充满不正经的挑衅,不过几个回合成少泽就沉了脸。
段文涛他是不敢惹,作为凛哥唯一在世的亲人他现在得宠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捡来的死小孩都敢上来拔他的毛。
像下了一场霾,成少泽眼底厚厚一层浊气:“让开。”
边野没动,仍旧看着他。
“让开啊!!”男人爆发式地高吼:“我不能拿我私人物品了吗??不能拿吗?!你们一个个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怎么就不能进门了?啊?!“
一夜的失魂落魄,也雨中找着那条返家的路。
丢了鞋,脏了衣,花了好久好久他才在砸得睁不开眼的雨水中看到那抹令人激动的纯白——
车都可以失而复得,家,为什么不可以?
一刻也无法等待,他直奔万嘉。
如果说有什么能够穿透大量堆积的泪水,让糊成一片的视线变得清明,那就是男孩看过来的眼神——
轻蔑,倨傲,低温,像把你骤然推入冰窟,寒颤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