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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午间暖阳正烈,却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这里就像一座尘封已久的旧城,无处不透着一种叫人不舒服的死寂。

边慎修边走边解衬衫,却被手臂的绷带和夹板搞得无法脱下,他“啧”了声,撕扯着全部拽掉,甩到一边,上去一把拉开窗帘。

登时,这里亮了。

这是一间尖顶阁楼屋,唯一可以称得上家居物品的就是一张三人睡都绰绰有余的超大床垫,摆在阁楼正中央,四角立柱锁链穿孔,链子随意散落。

一侧床脚的地方,堆着一些日常物品,纸巾,医疗箱,水,插座接头,充电线,发霉的面包,撕开的饼干……边慎修拿起扔在角落的书包,里面还有折出页的教科书,翻了翻,几乎每一个知识点都做了笔记。

拴着锁链还孜孜不倦地学习?

边慎修轻笑了声,嘴角稍一拉扯,就吃痛地皱起眉头,车撞树时半面脸拍向车窗,肿得厉害,他懊恼地把书扔掉,拄着手杖,来到拐角处。

事实上,这间阁楼房并不寒酸,无论从面积,朝向,光照时长,装修品质都是一流的,只不过内部陈设太过偏激与另类,夺走了本该属于它的亮点。

被阳光沐浴着的宽大露台安装了一座私汤浴池,与卫生间打通,可以一直从房内走到这里,享受在野外沐浴的畅快与刺激。

既然位于顶楼,私密性便得天独厚。

夏夜星辰满天,可以去捞漂在身边的水中月亮;到了冬日飘雪,深埋在云山脚下的地热温泉水会直接抽调上来,泡得全身酥软,毛孔全张,美酒,冬雪,氤氲的热气,远山的薄雾……都成了最心弦荡漾的一刻。

……

“进来,我再说一次边野。”

边慎修双手扒上池边,淋淋漓漓的水顺着边沿,在地板凝成一片深色,他腕上一条锁链,另一端连着个皮圈,皮圈质地上乘,柔软亲肤,可即便这样,也还是被挣得在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