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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窗,拉到满的垂帘,昏暗中,不同形状的仪器围在床旁,应该发着节奏不一的响声,不过他听不见,视线从它们之间穿过,落在微微隆起的病床上。

卫凛冬走上前,男孩面容平静,比他见过所有睡觉的样子都要乖,边野睡时会有不安分的小老鼠那样磨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还会打出低浅的鼻鼾,睡得真实又生动,可爱极了。

一开始,卫凛冬以为边野是在地下室故意装的,戏很足,不过那晚把他折腾得尿了一地后,他也是睡成这样。

还会有一两滴涎水挂在嘴角,被吧唧吧唧地舔进嘴里。

像这么静止,可以直接当做照片,躯壳一般的边野他没有见过。

手很凉,再也摸不到皮肤底下的温热,翻开手掌,白得几近透明,却连一丝红润的血色都没有,卫凛冬拿到嘴边呵了呵气——他想给他捂一捂,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没什么温度。

“你说,”男人给边野搓着手:“你是不是该挨打。”

“那么高的地方说跳就跳。”

太静了,他的世界沉寂得无可忍受。

对方同样如此,与整个王国一起沉睡的睡美人,需要王子的吻才能苏醒——那一刻卫凛冬想起了这个童话,很认真地,他低下背,碰了碰边野的嘴。

没有直起身,而是在等待,又过了一会儿,很轻地,在边野脸上拍了几下,像是在叫醒那样。

手离开,有个细微抹掉的动作,只是再抹,男孩的面颊也无法干净,仍然有些水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