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来了。
“慎修,”他懒洋洋地开口说:“听过了?他很糟糕是不是?”
与以往将治疗的录音记录完整发送给边慎修那样,乔齐善这一次也没删减或是节选,原汁原味地全部呈现。
边野就如同自己豢养的一只小宠物,倾注了太多情感和心血,一路以来悉心照料,却莫名其妙被这个小东西咬下一块肉。
乔齐善有些乱了方寸,更多的是困惑,录音他反复听过,并未发现操作上有什么不当之处。
—为什么没上赛道?
—不能说,说了,就会有危险。
这是从边野连贯不上的原话中拼凑出来的,直觉告诉乔齐善,这就是此次介入治疗失败的关键,关于边野的一切,没有人比边慎修更清楚。
“来,发挥你的想象力和逻辑判断能力,推测一下边野到底怎么了,”齐善自嘲一笑:“这雷踩得呦,那个厉害啊!踹得我现在都呼吸不畅,你是他哥,你说怎么赔我吧?我这是工伤。”
乔齐善打着哈哈,不过收效甚微,那边沉默不语。
“他提到‘危险’这个词,”乔大夫收敛散漫,跟边慎修认真地讨论起来:“什么意思?他最近一次飙车是不是发生过一些事?他会有危险?”
“说的不是他自己。”
传来的音质沙哑到极限。
乔齐善听着一怔,吐尽嘴里的浓雾,他迅速灭烟,坐好。
“……你有没有,”电话那端的男人不住吞咽,比他这个抽烟的呼吸还重:“什么方法,可以阻止他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