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着用烟头烫后背,乔齐善当然清楚谁干的,这种解离性质的过往影像反复重现是不少失忆患者的病症之一。
一般来讲,随着时间推移,影像只会越来越清晰,视角变得广泛,持续时间也会更长,最后便是记忆的全面复苏。
是不可能把一个大活人无限期地流放国外,囚禁在一处狭小空间内,之前犯浑时的边慎修或许做得出来,但他对边野的感情发酵到这个地步,是不成立的。
这是乔齐善早在云山坠楼,当时赶到西南分院就看明白的一件事,走到如今,是必然,且无可挽回,命运正残忍地戏耍着边慎修。
“慎修,不要这么做。”
乔齐善口吻异常沉厚,增添了不少个人情绪:
“没有这样的‘妙药’,也不可能用什么歪门邪道,边野他太太太…敏感了,就我今天不知道哪里触了他的逆鳞,一朝道行尽毁,全破功,”乔大夫深深吁出一口气,鲜少显露出挫败感:“看吧,从今天,从他离开我这个小诊所的这一刻起,我就别想再靠近他喽。”
三年啊,付之一炬,乔齐善想起来就牙痛。
可他很清楚,对于边野这类曾经有过虐待史的偏执型人格,无端猜疑,恶意化他人意图,自闭,抗拒,不予接纳,这些就是他的本性,不要说掏心挖肺地再去搭建和经营一份两人都可以接受的关系,就是稍稍做出一些令他不舒服的事,边野都会迅速退回他自己的壳中。
“万一,我是说…很有可能,”乔齐善问:“你这么做了,而边野又察觉到你在搞他,你想过后果么?”
听筒的呼吸完全乱了。
“你为他在背后做过那么多,就是无所谓他知不知道,”乔齐善带出些无奈的笑:“总也不能亲手毁掉吧,那可就太蠢了。”
他看见过的,当时赶到云山西南分院,推开门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