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到此,便可以宣告结束了。
“夫君,”赵哥儿突然道:“你吐血了?你还顶得住吗?”
“没咳咳,没事”方子晨松了手,帕子中间明晃晃的一滩红。
竟都咳血了。
赵哥儿眼眶通红:“我都叫你把药喝了,你偏不,前两天喝了,好不容易好转了些,你都能随我来镇上卖辣酱了,可昨儿你为什么不喝?现在都咳血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儿砸怎么活。”
方子晨叹了口气:“家里没有多少银子了。”
“呜呜呜乖仔阔以不系饭,乖仔阔以干活鸟,乖仔去捡柴柴卖,乖仔不要父亲喜,乖仔要父亲,呜呜呜”乖仔抱着他的腿哭。
外头百姓真是见着流泪闻着伤心。
赵哥儿在西街摆摊,生意好,镇上多的是人认识他。
他辣酱卖的贵,可做起来,用的那些料也不便宜,想来也没多少赚头,要是真赚了,他们那儿子也不会瘦巴巴的了。
而方子晨,以前觉得他工作体面,虽是不知道他月例具体能有多少,但在醉宵楼那种地方,想来也是不少,可他是读书人啊!
读书人最烧银子了,家里怕是拮据得很,现在又受这无妄之灾,怕是雪上加霜了。
外头百姓议论纷纷,看着贾员外眼神不明,蒋县令想了想,让贾家赔偿给方子晨三百两,怜娘先暂行收押。
方子晨满足了,不咳了。
这年头没有啥精神损失费,他要是不演这一出,怕是只得个几十两的敷衍了事了。
他方三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这种亏。
贾员外对赔偿一事倒是没有意见,可他闺女还未出嫁,要是真被扣押下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还怎么嫁人
他进了公堂,噗通一声跪下:“大人,小女实乃冤枉。”
方子晨朝他看去。
一听又不得了了。
竟还扯到了什么张怀文,张怀文是谁啊?
怜娘犹豫再三,朝贾老看去,贾老朝她点了点头,怜娘像是获得了勇气,将张怀文怂恿她下药和威胁她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赵哥儿蹙起眉。
一听这里头还提到自己,蒋县令下意识朝堂外看去。
百姓们也正好朝他看。
这事涉及到张怀文,可张怀文已经离开扶安镇,衙差前去缉拿,来回也要大半天,案件只能先办到这里。
回了家,方子晨还在纳闷。
照怜娘所说,张怀文才是主谋。
可张怀文为什么要害他?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么一号人,得罪过的,也不过是昊德胜和孙尚城,这张怀文是哪里冒出来的叼毛?
赵哥儿帮他洗去眼底的锅灰,想了想,便把张怀文的事儿说了。
方子晨态度凶巴巴的:“他喜欢你?”
赵哥儿不语,算是默认了。
张怀文虽没对他直白说过‘我喜欢你’这四字,但言行间却也有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