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来客人了。”
马车进村的时候,大家伙都瞧见了,马匹高大,毛发红亮,除了常去镇上找活的汉子,大家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马,进村时,还有小孩跟在后头跑,不过怕冲撞到了贵人,大家也没围上去。
赵哥儿到家时,杨铭逸正在看乖仔溜单车。方子晨站在厨房门口,离吴老远远的。
“赵哥。”杨铭逸率先喊了一声。
赵哥儿是认得杨铭逸的,不过吴老却是不认识,杨铭逸介绍了一番,吴老看着赵哥儿,见他杏眼圆溜,目光单纯干脆,暗道:跟方子晨这样的人过日子,这小哥儿不知是该说幸还是不幸,但能同他过了大半年还没离开,想来也是个心态好的。
有客来,赵哥儿把昨儿刚做的烤鸭拿了出来。吴老赵哥儿是听方子晨说过的,他是个举人老爷,家境应是不错。
他们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准备些什么东西,就只烤鸭,赵哥儿觉得寒碜,怕招待不周。
村里没有卖肉的,平常大家要吃肉,都是跑镇上买,鸡呀鸭呀的,想来人家也都是吃腻了。
赵哥儿同方子晨这富少爷住一起,知道这些人不爱吃肉,就喜欢些的新鲜素菜。
赵哥儿扛了锄头,要去挖些鱼腥草来。乖仔说要去帮忙,杨铭逸也没下过村,便想跟着赵哥儿去。
他们走到门口,吴老也跟来了。
赵哥儿突然回去拉方子晨:“夫君,你也去!”
方子晨猛摇头:“不去不去。”
“真不去?”赵哥儿问。
鱼腥草常长在湿润潮湿之处,这种地儿,里头也多是泥鳅。
方子晨第一次吃鱼腥草的时候,闻着味没敢下嘴,觉得味道怪得慌,不过吃了一口后,就喜欢上了,隔天跟着赵哥儿去挖,一锄头下去,土块一番,三四只蚯蚓露了出来,不停翻卷扭动,方子晨呼吸一窒,要不是为了在赵哥儿面前留点面子,怕是当场就两眼一番,昏厥过去了。
一次他就印象深刻,至今不忘,现在哪里还敢去。
一口吃的,还不足以让他战胜恐惧。
当然了,里头要是埋着几十斤黄金,让他去挖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赵哥儿回头瞅了一眼,见杨铭逸他们都出了院子,拉着方子晨的手臂,不停晃:“夫君,你去嘛,去嘛!”
杨铭逸跟着去,都是哥儿,还能说上两句,可吴老
想着人家那身份,赵哥儿总有些放不开,拘谨得很,可晾着人家,总归失礼。
他一说软话,撒娇似的时候,方子晨就没辙了。
这时候,赵哥儿真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是能去得的。
方子晨迷糊糊的跟了出去,半路回过神来,只得叹了口气。
色令智昏,这话没毛病。
他真是被赵哥儿拿捏得死死的。
哎
乖仔牵着杨铭逸,走前头蹦蹦跳跳的,指着路边的野菜:“杨猪,这个系雷公根。”
“可以吃吗?”
“阔以滴!”他蹙着眉头,皱成个小老头:“不过苦苦,不好西。”
以前冬季里没什么野菜,雷公根味道不好,没什么人吃,赵哥儿常摘回来,乖仔是吃怕了。
杨铭逸年纪到底也还小,第一次来村里,瞧什么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