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小奶狗也受了伤,这会也好了,乖仔在家坐不住,小风便时常背他出门溜风,狗子一蹦一跳的跟在后头。
乖仔亲了小风一口:“哥哥累不累呀?”
小风摇摇头,怕颠着他,走路都是稳稳当当的,他以前背柴火,背猪草,很大很大一捆,他都不觉得重,乖仔又小又轻,再来两个他都不嫌累。
乖仔是个知恩图报的,大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哥哥好好哟,以后哥哥腿断鸟,乖仔也背你。”
小风:“”
那倒也不必。
赵哥儿晚上算了把账,心里有些惆怅。
先前赔的那六百两银子,全花在小风身上了,后来又吃了些药,又去了好几两,乖仔和他这一回一共花了块一百两,最贵的便属那两瓶去疤的膏药。
村里人家吃饱都是问题,疤不疤的,倒也无所谓,这膏药多是给那些个富裕人家用的,走的是‘高端路线’,因着客户群体明显,卖便宜了人家还不乐意,因此小小一瓶,便去了三十多两,若是换成自己,赵哥儿是舍不得花这冤枉钱的,可用在儿子身上,他是丝毫不吝啬。
那疤着实碍眼,他瞧一次,心疼一次,去了也好。
府城物价不便宜,方子晨还要吃药,家里先前存的银子,如今没剩多少了,年前他问过一走商的,那人说府城一进室的小院子,都要差不多两百两,若是租,靠近街道临近书院的,每月也要好几两,远了,他也不愿意租,一是不方便方子晨上下学,书院虽是可以住宿,但赵哥儿哪里愿意,方子晨这模样和那张嘴,不搁跟前他心里不踏实,其次,遭了这一次,赵哥儿也算是怕了,孙尚城这样的人,应当不止镇上有,源州那么大,什么样的人没有,若是住的偏,像那天一样出了事儿,喊破喉咙也没个人来搭救。
而且方子晨到时要去求学,进了书院,便不像如今这般了,笔墨纸砚都需要买,院服需要买,束礼需要交,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要去几十两了。
赵哥儿这会迫切的想要赚钱,家里存钱的罐子见了底,他心里都不踏实,辣酱要卖空了,可新一批的辣椒还未得摘,最赚钱的生意眼看着就要断了,离九月没几月了,他急得嘴巴长泡。
卷粉生意也赚,但到底不如辣酱这般。
辣酱一瓶就能净赚八十多文,卷粉一条扣去成本,也不过赚两文,算小本生意儿,指望它发家致富,那是指望不上的。
晚上将乖仔哄睡,方子晨凑到赵哥儿跟前,戳了他一下。
“你今天跟小风进山了?”
腰腹传来痒意,赵哥儿身子不由一颤,一道电流窜上脊背,他腰腹和耳廓最是敏/感,压根经不起挑逗,他翻身抓住方子晨的手,摁在手心里,手指穿过他指缝,同他十指交扣,回答:“嗯!”
方子晨问:“去砍柴啊?”
赵哥儿看着他,笑道:“不然去玩啊?”
方子晨蹙起眉:“我就说我怎么去挑个水,回来你就不见了。你身子都还没好,砍什么柴,是家里没柴火了吗?没了就跟河西买啊!”
“家里银子不多了。”赵哥儿垂下眼睫,有点沮丧的轻声说:“能省一点是一点,我早上也没什么事,鸭子可以留晚上做,现在家里每天都要热水,得用不少柴火呢!我负责砍,小风负责捆,一天下来,也能收拾出来好几捆!”
方子晨挑起眉,砍柴这活他干过一次,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山上草多,走一步都难,蚊子蚂蚁也老爱往人身上凑,上次去,回来脸上就肿了几个大包:“那也不过十文钱,现在赚钱太难了,不过”
赵哥儿对他的不过很好奇,故作自然地问:“不过什么?”
方子晨侧过头,把脸递过去:“我给你找了个活儿,只要你啵我一口,我就给你一百文。”
赵哥儿眯起眼,微仰着下巴看向方子晨,目光中藏着一丝‘期待’:“当真?”
方子晨点下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赵哥儿笑着:“那我能把你亲破产。”
“哼~”方子晨嗤笑一声:“放马过来。”
赵哥儿靠过去,方子晨正要闭上眼,赵哥儿却一把揪住他耳朵,方子晨嗷的叫了起来,想着儿砸刚睡下,立马捂起嘴。
“卧槽,疼疼疼!赵嬷嬷快松手啊!”
赵哥儿沉着脸,变脸速度极快:“你哪来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