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也不够好,若是遇上那监工的好官差,大家躲懒,他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若是苦命遇上那不好的,伸个腰他都能一脚踹过来。
因此服牢役和劳役的,大多数都熬不过来,大家宁愿舍些银钱,也不愿远赴地方服这劳役。
路修到哪,大家便睡到哪,总不至于还要大老远跑回衙门睡牢房。
风餐露宿的,不是辛苦二字便能道尽。
方子晨和杨慕涛下了马车,又转了牛车,几番折腾,总算到了地。
方子晨跳下牛车看去,眉头蹙了起来。
前头百来余人,正哼哧哼哧的干着活,个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头发蓬乱,面上脏污,一时倒也没瞧见郑晓玲。
有一汉子躲懒,被巡查的官兵抽了过去。
“他娘的,老子刚一转身你就坐下了,屁股重多是不是?”话落又一鞭子抽过去。
也不知是这甩鞭子的太过厉害,还是对方皮太过水嫩,直接皮开肉绽。
那汉子频频求饶。
“爷,爷,别打了,别打了,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他脚上带着脚链,这不是服劳役的,这是罪犯呢!
方子晨也没觉得可怜,恶有恶报便是如此了。若是孙宗泽在这里,那就更好了,他非得过去再踹上两脚。
方子晨刚出神片刻,三个官兵握着腰间的大刀过来了。
“尔等何人?”
这话刚一响,后头又来了三官兵。
这是要包饺子??
实在是不得不妨,那些牢犯同伙常来此劫人,三天两头的搞事,路未通,路头也挂了告示,常人不会来。
方子晨眨着眼,杨慕涛冷汗都下来了,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也没碰上过这种事儿,就来看个人,咋滴这般呢?搞得像是被围攻一样。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方子晨赶紧从衣兜里掏了铭牌出来,上头刻着字。
官兵接过一看,态度立时就变了。
“原来是方秀才,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秀才虽未有官身,可见官不跪,可领朝廷发的月例,便比寻常人都厉害了。
这帮人虽也是官差,但同那举人也是一样,分三六九等,这帮看守劳役的,前头有个官字,但人也不过一届白身,若是不拿鸡毛当令箭,跟普通百姓也无甚差别。
而且,都是领着朝廷的月供,官差一月不过几百文,谁领得多,谁自然就更牛逼些。
方子晨一月能领二两银子呢!人家可不得敬着。
方子晨摆摆手,又把铭牌塞了回去。
这东西多是挂在腰间,不过这几天都在看房,方子晨便收起来了。若是挂在腰间,街上人挤,被那不识货的当玉佩偷了可如何是好?
去衙门领月供,可不是刷脸就能领的,人家还要认这牌子,缺一不可呢!
“不知方秀才来此是有何贵干?”官差问。
方子晨朝前头正在干活的黑压压的人群看:“我找人。”
一官差恭敬道:“不知是谁?可需小的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