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自己扛了一袋回来,这会满头大汗,额前的小碎发湿成一撮撮,都成了条形码:“石伯伯老寒腿犯鸟,说顶不住,乖仔就先带他回来。”
方子晨闻言立马一拍桌子瞪向石林杰:“你怎么回事啊?做大事的时候掉链子,才三十多就老寒腿了,以后老了,可怎么是好,你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
石林杰:“”
又过了一天,黎艺盛给他传信,说他交代的事办妥了,大事儿方子晨都已经处理好,剩下的杂事以杨乘风的能力倒是可以接手,‘交接’好后方子晨便迫不及待赶着投胎似的回了安平县。
来时几辆马车空着,这会坐了人。
思前想后,看着这些哥儿姑娘没地方去,方子晨还是决定带他们离开。
走得远了,就没谁再揪着他们过去的事不放。
这自是问过的,几个哥儿和姑娘也同意了,乖仔给人开导了几天,天天的扭小屁股给他们看,几人原先丧气十足,后头也被乖仔的胡言乱语逗得发笑。
“哥哥姐姐们去过京城吗?”乖仔这会坐在一推哥儿姑娘堆里头,陶醉的问。
“没去过。”
“京城可好咯,那儿很漂酿,很繁华,他们穿滴衣服也很漂酿,等我们回涸洲,我让干爹和鱼哥哥他们做冰激凌给你们西,那个甜甜滴,好西喜仁。”
这些人,长这么大,从未踏出过涸洲这贫瘠之地半步,京城是何等地呢?
好吃死人的冰淇淋又是什么味呢?
乖仔又讲了,他到底是在京城混过的,京城多繁华他最是晓得。
商铺林丽,车水马龙,青砖铺的大道……
几人听着听着面上就有些向往。
只这一点就够了。
赵哥儿收到来信,知道方子晨要回来,天天的来城门口张望,安平县县令也跟着来了。
可等了两天,都没见着人,赵哥儿有些失望,但事儿要紧,没再继续等下去,带着小风和滚滚蛋蛋先回了平详村。
平详村最近热闹非凡。
为啥?
方夫郎带着人,在他们村外头建了个厂子。
平详村靠河,村外头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大概三四十亩,如今全被官府规划圈整起来了。
赵哥儿在平详村和周旁几个村子招了百来个工人,热火朝天的盖厂子。
村里人闲着了,总是跑过来看,见着赵哥儿指挥着一帮汉子做活儿,有人羡慕。
“方夫郎真是厉害。”
“厉害啥?”
“不晓得,就是觉得厉害。”
村里妇人和夫郎就没有这般能做事的,赵哥儿指挥着上百个汉子,虽还不知道做的什么厂,但圈那么多地,都要望不到头了,地基做的也宽,一看就知道这厂子盖的定是大,怕是要去不少银子呢!这种重要的大事儿,换了他们来,哪里敢做啊!
做坏了怎么办?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
“有什么厉害的。”一老妇偷偷往赵哥儿那边撇了一眼,嫌道:“一妇道人家,不在家里头呆着伺候公婆和当家的,整天都往汉子堆里扎,抛头露面的成什么样子,不守妇道,要搁我家啊!我早叫我儿子休了他。”
“切,要搁你家?你也不看看人方夫郎什么模样,你家那两个又是个什么模样,长得跟头猪似的,还搁你家?人方夫郎就是让你儿子去给他家掏粪坑,怕是都嫌寒碜哦!”
吴老婆子气得脖子粗:“你,你李大花什么意思,敢骂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