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清不停捶打着他的胸口,可下一瞬他却是猛的抬起了头。
这两个他盼了二十年的字,仿佛一下刺激到了他的脑神经。
他感觉心脏被什么猛击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子晨,先是疑惑,紧接着眼里充满了痛苦和委屈。
半响后,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又像急于确认什么一样抓住方子晨,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方子晨的脸,眼圈一湿,眼泪就这般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惊喜,让他语不成句。
“你你叫我什什么?”
方子晨没想孟如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被抓得不轻,孟如清应该是练过九阴白骨爪,两侧手臂几乎被刺穿了般,疼得方子晨想嗷嗷叫。
可这会儿叫,好像有点跌面子。
“我叫你爹啊!”
看他好像还不清醒,方子晨想松开他去喊儿子,他儿子小小个的,声音软软糯糯,确实招人稀罕一点,可孟如清紧紧抓着他。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次。”孟如清哀求般的说。他哽咽得不知所措,似乎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后,方子晨依旧对他保持着‘分寸感’。
这两个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方子晨又喊了他一遍:“爹爹。”
孟如清激动得一把抱住他,力气大得几乎能勒断人的肋骨。
方子晨都有点踹不过气,他难过的垂下眸,目光落在孟如清的发丝上。
这人到没到四十岁?
他看着还那么的年轻,可头发却是都半白了。
二十年的煎熬,从青丝到银发,也许每一根都承载着无尽的痛楚。
七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方子晨不敢想。
怀里的人这么瘦,骨头摸着都硌人,他眼角不由有些湿润。
当初乖仔能叫醒他,方子晨于孟如清而言,同着乖仔一样的重要。
他这会儿一直抓着方子晨,深更雾重,方子晨是冷得直打哆嗦,看他赤着脚,嘴唇也冻得发青,方子晨将他横抱着带回了屋里。
盖上被子了,孟如清还是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一直看着他。
方子晨不想再从他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想了想坐在了床沿边,轻声道:“我不走。”
“你可不可以再叫我一声爹爹?”孟如清只觉得眼眶酸涩。
方子晨“”
这会别说爹爹,叫祖宗都行。
他又叫了一声。
孟如清顿时高兴起来,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满足,又欣喜。
秦恒煊看得眼眶穆然一酸。
孟如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要往床下走,秦恒煊过来按住他:“怎么了?”
“盒子。”孟如清指着带来的行囊。
秦恒煊晓得了,起身去将包袱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