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入v大吉

莫名带了两份赌气的意味。

季容妗承认自己被美色迷了眼,但脑海里又闪过季母的那句话——矜儿,待公主好些,她一个人着实可怜。

于是她一咬牙,应声道:“愿意,公主,我愿意的。”

背过身的沈竹绾唇角微勾,眼底划过些计谋得逞的狡猾,说出的话却是有些冷:“驸马真的愿意吗?若只是瞧着本宫可怜,那便算了。”

季容妗深吸一口气,绕到她面前,忽然弯腰拱手道:“回公主,臣愿意。”

沈竹绾轻笑出声,嗔她:“起来吧。”

季容妗便喜笑颜开地抬起头:“公主不生气啦?”

沈竹绾悠悠道:“本宫本就未曾生气。”

季某人不太相信,但还是乐呵呵地跟在人身旁,往府里去。

竹林内。

金喜与冬梅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笑声泄露,直到两人身影逐渐远去,两人才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连忙跟了上去。

.

夜间下了大雨,雷声轰鸣。

沈竹绾睡得并不安稳,许是今夜的事让她想起了从前的记忆,那些裹挟着过往的梦境如海水般涌来,令她几乎溺毙其中。

炸雷惊响,沈竹绾睁开双眸,胸口微微起伏,额间渗出细密的汗。

她动了动身,发现身边的少女依旧规规矩矩躺在那,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胸口的窒息感缓慢褪去,她翻身面对着少女,细细打量着她,从纤长的睫毛到秀挺的鼻再沿着那轮廓逐渐到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

应当是从她“失忆”的那天起,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再淡漠亦或是厌恶,而是新奇的,打量的,充满各种探索的。

不止对自己,她似是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到新奇,虽隐藏得很好,可从一些微小的表情中总是能看出。

她做事随心所欲,全凭兴趣,偶尔又投入其中,像是一个游离在世界外,偶尔想起来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又将自己往回拽。

这真的是失忆的人的表现吗?

沈竹绾眸中逐渐多了些探索与好奇,不知不觉间,竟缓缓伸出手落在了她的脸侧,像要透过那层皮囊看清她的本质。

又是一声惊雷,沈竹绾的手不自觉重了些,身边的少女似是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沈竹绾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少女握住放进被中,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眼是闭着的,嘴唇和手还在动:“小雨不怕,小雨乖,我在呢,快睡吧……”

她一边说,一边抽出手将自己揽在怀中,灼热的温度向她靠来,带着阵阵橘香,动作熟练地不像第一次这般。

少女后

面说了些什么沈竹绾没听清。()

她神色淡淡,看着那张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少女,音色微凉:小雨是谁?

?本作者玉面小郎君提醒您《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

——没人回她。

少女的唇不再动,手也卸了力,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沈竹绾没费力便挣脱了少女的怀抱,她掀眸看着睡得安稳的少女,眸中带了些探究。

她知道的姑且可以称作小雨的只有一人——江太医的独女,江楠语。

.

次日,季容妗醒时,沈竹绾已经不在身边了。她一下子坐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而后松下一口气。

她靠在床头,捏了捏眉心,想到了昨晚那个略有些不靠谱的梦。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第一次做梦梦到的竟然是她姑姑家那个三岁的堂妹小雨,不过想想倒也正常。

毕竟昨晚的天气让她想到,那个三岁的堂妹也是在一个雷雨天气尿了她的床,还可怜兮兮地说是她尿的。

小姑为了安慰堂妹,便顺着她的话,结果最后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她十八岁还尿床——就离谱。

不过梦里她也挺离谱的,明明已经深受其害过一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带小表妹去尿尿。

季容妗在这边可惜着,却不知道,昨晚她若是真的抱着梦里的“小雨”去尿尿,怕是又要被踢下床。

洗漱净身后,季容妗约了江楠语出去吃饭。

这些日子,季容妗天天拖着江楠语半夜出逃捉虫子,本就答应此事过后要请她吃饭,自然不会食言。

将近午时,两人在春旺酒楼包间会面成功。

江楠语顶着要拖到下巴上的黑眼圈,恶狠狠道:“今日我一定要吃个够!”

季容妗对她眼上的黑眼圈感到震撼:“你昨夜干嘛去了?”

江楠语幽幽:“想你和公主的关系去了。”

季容妗:“……你这么闲?”

“不是,太饿了,饿的睡不着,就想到你捉的那些萤火虫了。”江楠语说着,双眼忽然放光:“对了,公主殿下喜欢吗?”

季容妗骄傲抄手:“自然十分喜欢!”

江楠语与有荣焉,插着手道:“换做是我,我也喜欢!”

季容妗:“下次我也送你个?”

江楠语:“星空?”

季容妗点头:“海底星空。”

江楠语想了想:“算了,比起这昙花一现的景色,我更喜欢长久的东西。”

“比如?”

“吃不完的海货。”

“……”

季容妗深深看她一眼:“看得出来,你是个长久的人。”

江楠语羞涩一笑:“那是当然,毕竟以你的性格,我还对你不离不弃这么多年,苦了我了。”

季容妗:“?”

看她满脸问号,江楠语便感叹一声,道:“以前你可不会和我开玩笑,整天拉着一张脸,要不是咱两小时候那点交情,我早一脚把你踹了。”

你还没想起来之前的事啊。?”江楠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复又点点头:“也是,要是想起来了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自言自语完又继续道:“咱两可不是青梅竹马,呸,竹什么马,算了,这不重要,我和你认识也是因为陆叶,她……”

江楠语说着忽然顿住,叹气:“算了,你还是自己想吧。”

“别啊。”季容妗道:“你知道的,我后脑勺到现在还秃一块呢。”

江楠语瞧瞧她,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与她……唉……”

季容妗额头一跳,咬牙:“……你倒是说啊。”

“算了。”江楠语惆怅道:“还是不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什么?她死了?”

江楠语震惊:“你想起来了?”

季容妗:“……”你自己漏的勺。

江楠语突然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唉,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两那时候关系很好,然后她突然死了,你很伤心,伤心欲绝,被托付给我爹调养身体,然后……”

接下来,江楠语详细地向季容妗叙述了自己是如何如何拯救她的,又是如何将她从悲伤中拉起,给了她救赎和希望,最后不计前嫌地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说的感人肺腑,感天动地,情至深处几乎潸然泪下。

但是——

季容妗一个字不信,她掀了掀眼皮,忍无可忍:“说实话。”

“那时候我经常对别人恶作剧,导致人缘差得很,只有你,每次我恶作剧你都不理我,我觉得有趣,非要惹你,然后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季容妗:“……”

她冷哼一声,看着对面略显心虚的人,道:“我和陆叶怎么认识的?”

“这我哪知道。”江楠语看着满桌饭菜,眼睛亮了起来,含糊道:“好像是你爹领回来的……”

季容妗失声:“……私生女?!”

江楠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友的孩子。”

季容妗额角跳动:“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再吃?”

“不能!”

“……”

.

用完午膳后,季容妗便与江楠语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每进入一家店,江楠语都会用她的大黑眼圈对着季容妗,道:“我要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