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吻刺 二川川 4108 字 2023-11-03

浴缸手边就是一扇竖窗。她一边泡澡,一边眼望着不断被雨滴冲刷着的窗玻璃。

泡到皮肤几乎要起皱,她才起来。

裹着浴巾,去到更衣间收拾行李。

她必须要体面地离开。

断断不能等到他生日宴后,订婚消息满天飞的时候。

她早就知道的,也早就明白,四年前是陈巧月,四年后是梁韵儿。

联姻人选,自然是任闻家挑选。

也许是默契,他从未与她提及过此事。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都说是“游戏”,她也从不追问。

任他再野性难驯,身为继承人,身为闻家掌权人,这也是他不得不背负的东西。

他爱她或者不爱她,其实都无关紧要。

她不能再被抛弃。

以前是曲映秋、是方念念,现在面对闻之宴,她断断不要自己再度落到一个被抛弃的狼狈结局。

她总是想与他平等相爱。

行李箱一角,是那件被压得皱巴巴的灰色卫衣。

属于闻之宴的这件卫衣,她随身携带了四年半。

她拿出来,放平更衣间角落里的熨衣架,一点一点将褶皱熨平。

最后穿一次吧。

她不能再继续带着了。

她要还给他,原样放到这栋旧别墅,这间更衣间里。

-

闻之宴接到洪姐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往闻家老宅的路上,简单听洪姐说了几句,他立刻让乔叔掉头往旧别墅开。

他记得她的生理期不是这个时候。

她身子弱,估计是换季感冒。

给她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他心里突生一丝不妙的预感。

迈巴赫62s在门廊前停下,闻之宴没等乔

叔擎着伞过来开车门,便径直下了车,冒雨进了主屋。

主卧室灯光大亮,但静悄悄的。

他寻到更衣间,站在那门口,就看到方慈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行李箱。

她光着腿,身上只一件卫衣。

那卫衣明显过分宽大,她挽了袖子,下摆垂在大腿中央。

好像是他的衣服。

听到动静,方慈转过头来,愣愣地仰头看他。

闻之宴皱眉上下将她看了一遍,“……你在干什么?”

高大的身影,穿着长大衣,肩上有潮湿的痕迹。

他头发偏短,眉头这么一皱,显出几分慑人的凌厉。

“我……”方慈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我在收拾东西……”

“不有家政吗,你做这些事干什么。”

闻之宴走近了几步,“起来,地上凉。”

方慈没动。

闻之宴一秒钟都没有等,弯身将她抱起来。

他抱着她来到主卧的起居室,将她放在沙发里,拿了条毯子给她,又返回身去二楼客厅水吧倒了杯热水。

他回到她面前,“喝点热水。”

方慈抱膝低着脑袋,不接,也不吭声。

闻之宴把水杯放到一边茶几上,在她面前,沙发前,分开双膝跪下来。

这样的姿.势,他的视线比她低一些,他抬手抚上她额头,“怎么了宝贝?生病不舒服吗?”

方慈摇头。

闻之宴掌心托起她下颌,“怎么都不看我?”

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开口的语气却很平稳,“……对不起,可以由我宣告游戏结束吗?”

闻之宴又皱眉,眸色也沉了几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他口吻有些压不住的烦躁。

方慈还是摇头,“我不能等到你订婚了再离开你。”

“什么订婚?”

“梁韵儿。”

她言简意赅,好像一丁点不愿多说。

闻之宴虚眯了眼眸,呼吸平稳下来,“……她也这么跟你说了?”

“我偶尔听到的。”

“是个误会,”闻之宴说,“梁修永对他妹妹胡说八道,导致她产生了误会,我今天中午约他们说清楚了。”

方慈愣了愣,“哦,不是她?”

“不是。”

“那——”

方慈话没说出来,被他扣着腰拖下来,她坐到了他腿上,脊背倚着沙发。

闻之宴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完全圈住,他好像气笑了,“……方慈,我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捏着她下巴,眼眸凝着她,一字一句,“我不可能跟任何人订婚,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方慈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不联姻吗?还是?”

闻之宴看了她好一会儿,偏头笑了声,低声,“我他妈的,

”他看向她的眼睛,

“……以你对我的了解,

你觉得我是会拿自己婚姻做商业交易的人吗?”

“我怎么会知道,”方慈委屈大爆发,哭出声,“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闻之宴静了静。

他没资格怪她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太想当然了。

自从遇到她,联姻就不在他的选项里了,接手家业现在也快五年了,他那么拼命工作,当然是为了反抗闻鹏厚,拿回自己的自主权。

可这些对方慈来说,也许是天方夜谭。

站在她的立场想一下,联姻也许是反抗不得的盖棺之木。

闻之宴平静地看着她哭。

眼睫那么一落,看到她在他身体两侧的那双腿,又徐徐上掀,看她整个人裹在他的衣服里。

他嗓音低下来,“……怎么穿着这件衣服?我都好久没见着这件卫衣了。”

方慈止了哭声,别过脸不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因为这件衣服被我拿走了。”

“嗯?”

他手落下,顺着丝绸般的触感往上。

方慈做了下心理建设,心一横,实话实说,“……我怕会想你,所以之前分手的时候——”

话没说完,她脸蛋儿爆红。

闻之宴哑声骂了个脏字。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方慈急忙抓住他手臂,解释道,“我刚洗完澡,所以……”

唇被他堵住。

他的手,在属于他的卫衣里为非作歹。

“帮我解开。”

他说。

顺畅极了。

方慈双臂手肘向后撑着沙发垫,仰起下颌,眼睛紧闭着。

闻之宴终于有余裕跟她算账,“所以,这四年,想我的时候,就会穿这件衣服?”

方慈模模糊糊嗯了声。

“像今天这样穿?”

他追问到底。

方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闻之宴也没有非要一个答案,“就这样,你今天是又打算逃跑?”

她摇头,她从来都不是想离开他,她只是要离开这个环境。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就这点破事儿,张口问我不就完了吗?至于自己闷着受委屈?”

方慈反驳。

虽断断续续,但有理有据,“我不想问,像是在逼你做选择,我不要。”

她仅剩的自尊心,不容她问出这样的问题。

“做选择……”闻之宴气笑了,“老子说过的话,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是吗。”

惩罚一般,狠狠撞了一下。

方慈终于张开眼,带着几分委屈地瞪他。

闻之宴一手掌心摁着她后腰,一手掌心贴着她铺陈在沙发垫上的凌乱头发,高大的身材弓着,低磁的声线和他本人一同研磨着她,“……老子说没说过,只要你要,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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