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的见过很多扭曲的欲望。”浊不服气。
“这个不需要特别见证,只需要去看看那些被禁止的网站就行了。”袁安卿给漱口杯里盛上水,“我不觉得你的欲望能深到那种程度。”
毕竟浊的欲望世界还是跟袁安卿的赌气,就像没获得争论“胜利”的小孩在脑中构思自己离家出走后家长会多么后悔绝望一样。
有些荒唐,而且没太大杀伤力。
浊还想张口辩解,而已经开始刷牙的袁安卿还是抽空打断了他:“你做过那种梦吗?”
浊愣住了,浊懵了,浊发现他还真没有过!
他的所有乐趣都是恶趣味,他喜欢看别人失控的样子,但他本身没有这类欲望。
“你应该比较健康吧。”袁安卿又说,他那点恶趣味还没有消失,只是不那么明显了,“要和我一起去看病吗?说不定第二位半价。”
“我才没有这方面的毛病!”浊大声反驳,随后转身离开。
总算走了,袁安卿松了一口气。
袁安卿本人的确不怎么在意这些,毕竟他不觉得自己有精力去寻找一位伴侣。毕竟无论是抽出时间来陪伴,还是提供精神支柱,袁安卿都做不到。
所以他到底能不能“行”似乎也没什么所谓。
但他不在乎不代表他不觉得一直讨论这个问题的浊有些烦人,袁安卿想让浊给自己一个独处的空间,起码得让他无阻碍的洗漱。
可袁安卿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这种被生活折磨出来的无欲无求和浊是不一样的。
浊他只是单纯没想到那里去,所以浊有些受打击了。
这种打击一直持续到下午他们上公交时。
那时候袁安卿的眼瞳基本已经是黑的了,而浊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浊只吃了两碗,这对他来说就跟没吃似的。
他这副模样搞得袁安卿都不好意思了:“你不用太介意那种东西,毕竟你也不把人当成与你平等的生物。”
浊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开口了:“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他不是在难过,他是在害怕。
袁安卿想好的安慰话术就这么被浊堵在了喉头:“啊?”
“我,我真的从来没有那样过。”浊凑到袁安卿耳畔小心翼翼地说,“也没有心动过诶。”
“很正常。”袁安卿觉得无奈,“人会对猪或者鸡产生感情吗?”
浊略作思索,随后坚定点头:“会诶。”他看到的欲望里就有这种。
袁安卿:……
有时候人类群体太庞大也不是一件好事,变态太多了。
“听我说,你不喜欢他们很正常,在你能够清晰诱发对方欲望的时候,你是可能不相信所谓的真心的。”袁安卿安慰过后又问,“你人类形态的器官在本体上应该没有吧,那是个装饰?”
“当然不是。”浊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个男孩,而且一直没有改变过自己。”
“你可以变?”
“你不也可以变?”
袁安卿懂了,浊指的是做手术:“好吧,总之你不需要纠结于这一点,你的人生不是还有很多乐子可以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