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应该不算问题了。”白天看向贴在袁安卿身上的浊,浊明明比袁安卿要高不少,但他硬要把脑袋和袁安卿凑在一起。
他们聊天之间,禁闭室里的繁殖体便被放了出来,他大口喘气,惊恐地看向了陈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别管我是什么东西,接下来只要我问你答就行了。”陈娇皱着眉头喝水,“不然之后你还得遭罪。”
繁殖体又恍惚了一会儿,随后他摇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些:“请问您结婚有对象了吗?”
“咳咳咳!呸!”陈娇把嘴里的茶叶吐回了保温杯里,“啊?”
繁殖体的双手都被固定在了特质的桌面上,以至于他无法完成捧心口的动作:“我忽然对您好心动。”
“你?”饶是陈娇手底下教过那么多学生,也实在没见过这种货色。
她进来的时候这人还张牙舞爪的,过这么一会儿就忽然心动了?
在看监控的袁安卿看陈娇的懵逼状态大概就能明白:“陈娇要生气了。”
“生气?你们救世主这么容易生气的?”浊不懂,但他觉得袁安卿最初和他的相处都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愤怒,只是消极以待,那陈娇就更不应该了,“她没什么求生意识寻死去了诶。”
“不一样的,这个繁殖体的行为挑战到她的底线了。”袁安卿解释,“高中教师这个职业是有一些特殊性的。”他们承载着孩子的部分未来,而这种堪称随意的表白简直就是对陈娇过去人生的挑衅。
袁安卿没过多解释,因为浊很快就要知道了。
只见监控里的陈娇冷笑了几声,她拧上了保温杯的盖子:“你拿什么谈心动?”
“我对你的爱。”繁殖体立刻说。
“你又拿什么谈爱?”陈娇盯着繁殖体的双眼,“你父母给你的零花钱足够多,还是说你觉得你即将入狱的未来非常光明?”
繁殖体愣住。
“你在哪个单位上班?月收入多少?对未来有规划?有社保吗?”陈娇一个一个地反问,“知不知道电费和水费该怎么交?你又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的爱从哪里来?”
繁殖体:“呃……我可以学。”
“哈,学?”陈娇更觉得好笑了,“那你又凭什么觉得这样的你值得被人喜欢?你觉得你的真心能换来一切?”
繁殖体:“真爱总是能战胜一切的。”
陈娇点点头,她跷起二郎腿:“来,现在你用真爱战胜你手腕上的手铐试试。”
繁殖体看了眼手上的合金手铐。
陈娇又冲着他抬了抬手:“请。”
“这是不一样的!”繁殖体又扯开话题,“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崇高的!”
“哦?那看不见摸不着要它有什么用?”陈娇再次打断他。
陈娇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试想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样子小朋友,你的学历最高是高中还是初中?”
繁殖体抿唇:“事实上我没上过学。”
“哦!那就更棒了,以你这种闹事能力根本找不到能长久做下去的工作,而我需要上班供养你以及你那伟大的爱情。”陈娇指了指对方,“难怪你会觉得浪漫,因为被别人骂傻叉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真觉得自己有吸引力吗?”陈娇很疑惑,“这种自信从何而来?你那张花里胡哨的脸?”
“可你的脸是你父母的功劳,也就是说你身上唯一的优点都不属于你。”陈娇再次打开保温杯,她润了润嘴唇,显然数落不会就此停止。
监控外的浊看了许久,他越看就越贴近袁安卿,最后更是直白地表示:“还好换救世主了。”被陈娇搞心态也太恐怖了,浊想都不敢想。
“我觉得还好,她说得很有道理。”袁安卿对老师是没什么恐惧感的。
“我不想听有道理的东西。”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