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啊。”袁安卿觉得浊是听得进所谓的道理的,不然也不会和袁安卿分担家务了,他并不是在夸赞浊,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不觉得浊需要去畏惧陈娇,毕竟浊和繁殖体的本质是不同的。
“但陈娇永远不会和我成为朋友。”浊搂紧袁安卿,“她更像个爱说教的老年人,明明她才五十一岁,我讨厌老年人。”
“五十一岁对于过去的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年龄。”这个世界的人们有相对漫长的青春,他们不会早早地去考虑那些老后才会遇到的麻烦,所以他们51岁的心态与21岁也没有太大区别。
而自己和陈娇不在这个社会长大,他们以为自己至多能活一百多,所以他们和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同步了。
“你不是讨厌老年人,你只是有点害怕老师。”袁安卿摸了摸浊的角以示安抚。
“我不怕。前救世主应该害怕我,我一口就能吃掉她。”
好吧,袁安卿很无奈。
随后浊又说:“我有保险,而且我没坐过牢,我只是天生有一点点危险。”
一点点?白天觉得浊给他自己润色润得有些过分了。
浊试图将自己与陈娇口中的“糟糕个体”撇开关系。
而袁安卿觉得浊没必要这么在意,浊注定与其他个体是不同的,没法共用同一套规则。
“我只是拜托陈娇帮我审问那个繁殖体。”袁安卿说,“这是审问。”
“我知道。”浊撇开视线,“对了,我也帮白天他们干过他们没法干的活,所以不算吃白饭哦。”
“浊。”袁安卿叫了他一声。
“嗯?”
“你很好,很优秀。”袁安卿推了下眼镜,“公司里是我在带你,我很清楚。”
浊的眼睛微微睁大了,随后他迅速松开袁安卿,在一旁坐得板正。
“不好意思了?”袁安卿看向浊,他发现浊的耳尖是有些泛红的,不是浊本体的那种暗红色,袁安卿伸手在浊的耳朵尖上捏了一下,发现有些烫,“你真在害羞?”
“不知道,可能有一点?”浊不懂。
在一旁喝水的白天:……
啊,他就不该待在这儿,总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你脸越来越红了。”袁安卿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给浊看。
浊接过手机:“真的诶!我在害羞吗?”
这个问题袁安卿显然没法给他答案。
“你对我真重要诶,朋友。”浊感叹,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新奇的经历。
袁安卿觉得浊叹息念叨朋友的样子很有趣,便接茬道:“我很荣幸,朋友。”
这是袁安卿在那次爆发之后第一次正面回复“朋友”两个字。
浊很高兴,浊一高兴就要抱人。
他重新搂住了袁安卿。
按理说这时候白天应该稍微有些紧张的,毕竟浊在吞噬其他个体的时候也有“拥抱”这个像是安抚实则是捕食的动作。
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在浊的怀抱中被消化吞噬。
但白天紧张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