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雄虫雄虫雄虫雄虫雄虫雄虫雄虫雄虫。”
“好香啊。”
无数声音,不再是幻听,而是切实存在于现实的响彻在恭俭良的耳边。他们伸出手,从下水道的排盖、破裂的管道、隆起的地面中抓住恭俭良的鞋面、脚踝、衣角。他们层层叠叠抓住自己所能抓住的一切关于雄虫的事物,发疯地挤出身躯,用嘴亲吻雄虫的脚尖,享受被恭俭良一脚踢爆脑袋的乐趣。
“雄虫阁下踢我了!他居然踢我了!啊啊啊啊,我”恭俭良眼睁睁看着一个寄生体发出尖叫,拖着残破的半卷身体在地面爬行,最后因兴奋过度窒息昏厥。
恭俭良:?
他忽然有一瞬间,觉得禅元是个正常人。
当然,按照常理,在和禅元见面后的2个小时里,恭俭良就会重新认识一遍禅元的变态程度如此一想,又觉得眼前这些寄生体还算正常。
但,还是被烦到死。
恭俭良一刀一个,持续砍着。他是雄虫,并不害怕这些寄生体寄生自己。至于什么精神力攻击,在恭俭良看来都还不如自己耳边持续二十多年的幻听幻象。不管那些寄生体对他施加什么样的攻击、劝道、恐吓,恭俭良只有一个动作:
砍。
上前砍死他们!
“阁下!”
“阁下。我们来晚了。”一群军雌从恭俭良背后赶来。他们来得匆匆,额头上还沾着汗水,身上沾满血迹和污垢,看起来经历了不少苦战。恭俭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抬手将面前的寄生体砍成两段,拎着双刀过来。
一路走来,遍地斑驳。
“阁下。”为首的军雌皱眉,“您的雌君呢?他丢下您一个人走了吗?”
恭俭良还没说什么。
另外一人搭话道:“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居然连一件保暖衣物都不留给您。回去之后,我们马上会向裁决处投诉他。”
恭俭良闭上嘴,颇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乌泱泱一群人。
投诉禅元?
他之前试过,不过没什么效果。第三星舰的军雌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鬼话但如果是面前这帮子寄生体?恭俭良瘪瘪嘴,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撒娇道:“真的吗?那你们一定要帮我们啊。禅元他……呜呜。”
雄虫哽咽两下,做出哭泣的样子,“他好过分啊。居然让我一个人杀那么多寄生体,呜呜啊我、我好害怕。”
害怕到刚刚从尸山血海上下来,脸上身上都是深褐色,刀刃都微微发卷。
“居然这样对雄虫。”军雌们义愤填膺,“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们这么一说,恭俭良确信自己的精神判断没有错。
果然是寄生体。
那群深知自己秉性的军雌肯定第一时间维护同为军雌的禅元,而非自己。恭俭良想到这里,又不开心一点,倒是收起刀,大大方方站在寄生体中间开始使唤人,“我饿了。”
“好的。阁下。我现在就去找点吃的。”
“我脚好冷。”
“阁下。我脖子暖,你伸到我脖子后面来暖和暖和吧。”
“我要找禅元,还有虫蛋。”
“……”
恭俭良听见咬碎牙龈的声音。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觉得看寄生体们和禅元那帮军雌狗咬狗也不错。至于愧疚?他可不觉得利用寄生体有什么错,更不觉得这群军雌被寄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这个时候点破他们的真实身份,寄生体会恼羞成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