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爬。手脚支支起来爬。”扑棱箍住弟弟的四肢,想要将其硬撑起来。他抱着还好, 刺棱任由哥哥摆布。哥哥一松手, 刺棱就和小棉花糖一样散开。他皮肤白, 掉在地上时肉眼可见脏了些, 却不会生气,还以为哥哥们和自己玩游戏,眼睛睁得大大的。

“爬。手要立起来。脚也是。”

“动起来啊。你不要摊着啊。”

长达半小时的教学让扑棱精疲力尽。他温和地掐住弟弟,微笑说出“你这个小废物”时。支棱还以为自己要收获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然而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刺棱左顾右盼,在面对这般羞辱后,依旧露出茫然和不解。

这是个傻的。

扑棱和支棱选择用脚教育崽。

他们两个粗暴地拿弟弟做抹布,擦了整个房间的地板。不管他们是温柔的推、凶恶的推、暴力的推,还是轻轻的推,小刺棱永远是好奇、茫然,最多展现出“哥哥陪我玩”的开心神态。

“唔”来“唔”去,跟个新品种哑巴一样。

“怎么办?”扑棱苦恼道:“他是个傻子。”

支棱笑道:“听上去更有研究价值了。”

“我不想长大以后还要给傻子租房,每个月固定给他寄生活费,定期去照看他的生活,甚至要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好吧,这可能是他唯一有价值的地方。这张脸总能作为礼物送出去,对吧。”

支棱点头。

两兄弟在此刻格外想尝尝酒水的味道。而在刺棱从他们脚底下探出小脑袋瓜,用脏兮兮的脸颊蹭他们裤腿时,双方同时僵硬,一人一只手把这个弟弟抓出来,按在沙发上。

“这是个傻的。”

“最起码要教会他走路吧。”

“说起来简单。”支棱道:“不过我两操什么心啊。这不是雌父雄父的事情吗?”

于是,他们随便给弟弟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临走前,支棱还捏了捏小刺棱的腿,笃定弟弟肌肉发育正常、骨骼发育正常,不存在“学不会走路”的生理障碍。

“往好处想。”支棱安慰道:“雌父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吧。都是养大我们两个的雌虫了,他总不会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扑棱觉得弟弟说得对,可他真不看不惯那么蠢的废物。

“这么蠢的家伙,正好吸引雄父雌父的注意力。”让他有时间重新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围猎计划。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两个月后。

当忙昏头的扑棱再一次见到自己的漂亮弟弟时,他瞳孔震动,一股血冲天灵盖上冒。

“他怎么还是趴着?他现在都不会走路吗?!”

支棱:“……我也很好奇。”

兄弟两认真观察弟弟两天,幼崽生涯里三观破碎了两天,哪怕他们成家立业后也没有见过有人是这么带崽的。

早上,雌父会把雄父先照顾好,再把弟弟刺棱抱起来,给他温虫奶这些虫奶可不是两兄弟喝得什么合成奶,而是禅元亲自榨出来还带着体温的虫奶。弟弟小刺棱躺在床上安静吃完奶,任由雌父亲亲贴贴换衣服。

中午,躺着吃奶。

晚上,躺着吃奶。

哪怕是雌父下班了,弟弟刺棱都没有翻身。他也不会觉得无聊,没有人陪他玩,他就睡觉。睡醒了挨禅元好几顿亲亲,在雄父雌父怀里轮流传递,吃奶挨亲睡觉。

朴实无华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幼崽的生活如此枯燥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