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禅让把他夹在咯吱窝下,像公文包一样带出牢房。

“来。”禅让笑眯眯道:“雌父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

(三十二)

禅让第一次给这么小的雄虫幼崽做检查。

除去开头哭,中间哭,结尾哭,没有任何意外。

“圈养雄虫孵化出来的孩子,没什么变异趋向啊。”禅让没有把资料上传,只打印长纸质,单独锁在办公柜里。小雄虫自然回到白玉怀里,父子两抱在一起,瞬间瑟缩成可怜球球,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徒留下禅让慢悠悠介绍道:“青襟油蝉种,白化基因遗传很明显。这孩子骨架偏大,啧。怎么不是雌虫呢?雄虫长这么高做什么。”

如果是雌虫,说不定能遗传他的异化能力。

多好。

白玉忍不住抱紧小雄虫。他感觉到幼崽有些委屈的情绪,又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不断亲亲他的额头,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掉在幼崽的发缝中。

“行了。别哭了。”禅让把奶粉拿出来,“这是给孩子的,没有你的份。白玉,听到了吗?”

(三十三)

禅让从雄父雌父那顺了两罐幼崽奶粉。

感谢他能生的弟弟和他全年发/情的对象,家里遍地幼崽,少一个奶瓶奶粉幼崽用品根本不会被发现。

但很快,他意识到养雄虫和养雌虫是不一样的。

“你怎么这么娇嫩?”

白玉还好一些,穿得廉价粗糙些。可小雄虫完全受不住,家里雌虫幼崽耐磨耐脏的布料,很快把他磨得掉眼泪。禅让不得不抽出时间,偷偷给小雄虫买了打折雄虫幼崽专用衣物、被褥,连带着用最低价给白玉批发点雄虫睡衣。

“娇气包。”禅让胡乱给小雄虫套上衣服,戳他的肚子,“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抓出去打针!”

小雄虫呜呜两下,不敢吱声,眼泪怎么收也收不住,噼里啪啦掉下来。

禅让恶劣地哈哈大笑起来的。

但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三十四)

“崽。你要吱声。”禅让翻出检查报告,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吭声。你的声带没有受损,你给我吱一声。吱”

小雄虫飞速滚到白玉怀里,只露出个没藏好的小屁股,对着禅让。

一年了。

已经不是说不说话的问题!而是这孩子除了鼻音,什么声都不发!

禅让自认为世界上最笨的小孩(刺棱)都会“唔啊唔”几句,小雄虫怎么能连“唔啊唔”都发不出来呢?

“都怪你。”禅让忍不住翻白眼,“我说怎么会没缺陷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白玉说不出话来。他也隐约感觉到幼崽不对劲,可他不想说更不敢说,他害怕禅让觉得是自己不对,会强硬地把孩子从身边抢走。

时至今日,他能说的字加起来也组不成一个句子。

“让。我。崽。”

“白玉,你是不是觉得这半年过得太舒服了?”禅让平静地说道:“最近有好几个寄生体相关的项目组,想把你要过去。你要不要想想,去了能有现在的待遇吗?”

白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