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明日便能见着,届时质问当事之人,所有疑问就都开解,岂非大好?
所以他,能忍。
第三章 被留下的人
体热持续升高,烧得整个人都要糊了似。
他应该是昏过去了,不知时间流逝,等到神识从黑暗深渊中泅出,只觉周身瘦疼不已,自个儿这一具身躯彷佛躺到都要变成老骨头。
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醒来时一室幽暗,连盏烛火也未点上,守在杨尾的一名小婢正靠着雕花床柱打盹儿,外间隐约传来交谈声响。
小心翼翼拖着虚软的身子下榻,没把小婢子弄醒,再拖着脚步从八扇围屏後走出,离开内寝间朝那声音来源靠近。
在外间谈话的两人是自家祖父和祖母,谢馥宇原要推门踏出去,心想他这一番病得如此古怪,两老定然极其担忧,此际见他醒来不知会多麽欣喜突然却听到祖父镇国公低喝一句——
「说到底就是怪胎、就是异种,你看那孩子都成什麽样了!」
谢馥宇推门的手篇然间顿住,身子下意识绷紧,竟一 口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