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打从心底涌出的笑,笑望着眼前这张水般澄澈的面容,整整七年过去,面前的人儿仍是当年十八岁的模样,尽管五官轮廓柔和不已,那眉眼间依旧潇洒恣意。
他道:「昭王殿下他一开始确实不愿意,但圣意难为,加上当时情势着实严峻,自要当仁不让。」
谢馥宇被他脸上那抹笑弄得有些脸热,她撇开脸,内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人更烦躁。
「所以,你到底还想说什麽?」裹在披风内的双手悄悄环住自己。
傅靖战道:「我想说的是,我本该追着你到东海来,然热疫爆发,京畿随之动荡不安,直到两年前帝京才完全恢复之前的繁荣景象,自昭王登上太子之位,我领受皇命随太子办差,然此次前来东海,实是为你而来。」
谢馥宇闻言头又发胀了。
她以前从不觉得傅靖战难对付,闹他、捶他什麽事都敢干,他对她总是包容放纵。
但如今他来到她面前,过分内敛的神态令人摸不着头绪,言谈之间又教人心惊胆颤的,闹得她好想抱头仰天长啸一番。
「傅长安,那你如今为我而来是想干什麽?」她嗓声不由得高扬,夜色掩去满脸通红。
「你想从我这儿讨要什麽?要我下跪道歉抑或想听我真心忏悔?我承认当年……那时候……我状态不明朗,烧得头昏脑胀,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而今你突然来跟我讨说法,我却也无话可说!」
傅靖战眼神微变,沙哑问:「当年在绮园假山石室中发生的事,那时我们一起做的,你觉得是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