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馥宇抿抿唇道:「娘您听我说,等我……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善,把与我相关的人都安排好,把能卖的身外之物全卖掉,心中无墨碍,无事一身轻了,我就回东海定居,我——」
「那麽,关於那位安王世子爷,宇儿可是想好了该如何安排?」
银瑶的嗓声一贯轻软,宛若海妖歌吟,可这天外飞来的轻柔一问,问得谢馥宇登时哑口无言,内心如中巨鎚。
之後银瑶告诉闺女,其实那一晚在东海海边,见一个陌生男子守在那儿等着自家女儿上岸,她虽未多问,沉入海中却没有游走。
尽管听不清楚她与那男子的对话,可是偷觑两人之间的互动,能感觉那名男子与她的关系极不寻常。
「後来才知那人便是安王世子爷,宇儿同娘提过,说你年少时候进国子监求学,有不少同窗好友,那位安王世子瞧着与你年岁相仿,娘就猜想,也许你俩恰是同窗挚友。」
谢馥宇只能乖乖点头,想着那晚傅靖战守在海边沙岸上「堵人」,她以为娘亲被她轻易搪塞过去,没想到是躲起来偷窥了。
就在她努力回想,确认那时候两人顶多言语交锋,顶多是她让他围上一件披风,没有做出什麽太出格的事时,银瑶竟柔声又道——
「娘那时也在猜,宇儿历经『成年择身』的痛苦,安王世子爷会不会就是当时与你阴阳交合帮你定身的那名男子?」幽幽叹气。「因为你一直不肯提那人究竟是谁,娘亲也不好逼你说,所以只好自个儿推敲。」
谢馥宇只能说,她家阿娘猜得可真准,但她还不及言明什麽,她家阿娘已都找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