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瑶紧握了握闺女儿的双手,感觉此时才进到谈话重点,听着那柔嗓悠然逸声——
「其实娘此番动身从东海前来帝京寻你,一是真想你了,二是因久候你未归,却有一事得早些告知你为好。」
感觉是颇严重的事态,谢馥宇立时调整气息、端整眉目,认真以待。
银瑶继而道:「当初仅告诉你,成年期方才经历『择身』之苦的鲛人不管变男变女,都得有一个对象来帮忙『定身』,却不曾告诉过你,那个帮忙『定身』的对象须得经历何种苦楚——
「且不管安王世子爷是自愿抑或是遭你所迫,他到底替你担下鲛人族的『择身』之苦,他既已帮你『定身』,那『择身』时期的高烧昏迷或低烧不退定然缠上了他,令他的状况时好时坏,尤其越接近你俩头一次阴阳交合的时日,状况会越发明显,每年都要来这麽一回的,他必然浑身难受,冰火相交煎一般的难受。」
谢馥宇越听,表情越发凝重,「娘可有解法?」她紧声问,哪里还晓得扭捏羞涩。
银瑶再次握紧她的手,沉吟了会儿,语重心长道:「原本并非什麽难题,安王世子爷助你『定身」,若你当时便与他结为夫妻,时时履行夫妻间的敦伦之礼,享鱼水之乐,助他阴阳调和,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但我打探过安王世子爷的状况,听说他洁身自好得很,年岁都二十五、六了,世子妃之位仍然空悬,纳侧妃一事更是闻所未闻,就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收……长此以往,身子真会出事的,恐有损寿元。」
欲打探安王世子爷近不近女色,有无通房丫头,其实直接问漕帮的人便能知晓,毕竟帮中有分布在各地专门收集和打探消息的人手。
谢馥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家阿娘既是从裴元擘口中得知她在帝京的住处,要再追加询问关於傅靖战的事,想必漕帮少主是挺乐意相帮。
娘追着她来到帝京,或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她与傅靖战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