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刚收到消息,便领着一队侍卫冲入大殿。

空气中仿佛有着弥漫的硝烟,骆修远与沈明欢互不退让地相望,面色皆算不上好。

常茂情急之下甚至没发现地上多了一具尸体,他挡在骆修远身前,警惕地抽出腰间佩着的长刀。

“常茂!”

骆修远很头疼,他将常茂往身后扯去,异常郑重严肃,隐约还有几分压抑的怒气:“任何时候,不准将刀尖对着明欢,这是命令,听到了吗?”

常茂愤愤不平:“可他要伤害您。”

“那也不准!”骆修远难得有些失态地大吼一声,见对方梗着脖子不肯退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欢没有要伤害我。”

沈明欢没有理会他们,既不因常茂的冒犯而生气,也没有为骆修远的维护而感动。

他淡淡地扫视过地上跪着的如鹌鹑般缩着脖子的大臣,嗤笑一声,“还有谁觉得本王不敢杀人?”

殿内一片寂静,就连廖辽都咬紧了牙不肯再开口。

即使鲁沛尸骨未寒,鼻尖血腥气弥漫,也没有人恭维谄媚地说“均田好,均田妙”。

还真是奇怪,他们愿意为了家族当一回宁死不屈的忠臣,却不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把大祁弄得一团糟。

骆修远顾不得常茂,他上前走到沈明欢身边,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也是一个代表着信任的距离。

骆修远抿了抿唇,略带恳求地唤道:“明欢,收手吧,不要再继续了。”

曲正诚曾经把沈明欢看做过万中无一的天才,看做过自己望尘莫及的劲敌,哪里料到这人也会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