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布满皱纹,泪流不止,更显得可怜。他动作艰难地磕了个头,哭声不止。
路边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啊,我认识他,他是我隔壁的刘老头,只有一个儿子,参军去了,连媳妇都还没娶。”
“你说怎么天天打仗?之前和黎兰打,好不容易打赢了,现在又要去打寇贼,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有人混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撤军!不要打仗了,让我们的好儿郎回来!”
有个出头鸟带头,之后就有人跟上:
“对,不打了,打仗是要死人的,让这位老大爷的儿子回家!”
“我儿子也在镇北军,大人,求求你,别让他再去打仗了。”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不能退,你们都忘了之前寇贼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他们之前屠了我们一座城!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当年我爷爷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他们是魔鬼,还会吃人。”
“你都说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可不敢来咱们大祁。”
“就是,你们家没孩子参军才说得出这话,你看那大爷多可怜啊。”
“现在都快过年了……”
“过年”这两个字,好似总能牵引起人们的愁绪,越是万家团圆的时刻,越不能容忍半点缺憾。
反对的人本就势弱,大杀器一出,更是讷讷说不出话。
沈明欢骑在高高的马上,与跪在地上的老人相比,他本应是更强大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