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来一根银制的中空吸管,端着杯子到合适的高度,让沈明欢可以喝得舒服些。

一边接着问:“四皇子彻底撕破脸皮定然是有原因的,聂将军与陆公可知他为何要假造奏折?”

“这个我知道!”聂时云义愤填膺:“怀瑾发现淮西三省有问题,我便暗中查探,发觉两省交界处有一座大型铁矿。四皇子秘而不宣,暗中开采,那些所谓的在涝灾中牺牲的人,都被强行征去采矿了。”

凡疆域内,一经发现矿脉,必须上报朝廷,尤其铁还能制作武器,只能由朝廷掌管。

陆屿叹了口气,“师爷说,若我不肯于交出印章,四皇子不介意让朝廷多一位因赈灾殉职的知府。”

“我还不能死,所以我把印章给了师爷,然后筹谋进京,面见圣上。可惜……”

可惜连淮西三省都没走出去。

他又长叹一声,冲聂时云作揖:“多谢聂将军救命之恩。”

聂时云连连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不必谢我,是怀瑾让我去的。”

说到这,他情绪蓦地低沉,他咬咬牙:“殿下,您能不能把怀瑾救出来?他在皇宫……过得很不容易。”

岂止只是不容易啊,南怀瑾连活着本身都比旁人艰难万分。

陆屿也忙哀求道:“殿下,您能否派人护送臣回雍都?四皇子狼子野心,臣必须回禀陛下。”

他原不想给太子殿下添麻烦,可如今一看太子之能人神莫测,他也就重燃起了希望。

“孤知道他一定不容易。”

沈明欢坐起身,没理会似乎更重要的铁矿与四皇子,反倒先关心一个声名不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