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沈明欢嘀咕一句。

他自觉性子惫懒,并不想处理那些简单且无聊的日常公务,但谢知非实在太勤奋了,看得他良心都有些隐隐作痛。

沈明欢在自己接过公务和继续推给谢知非之间犹豫了一下,大义凛然地说:“子正,你放心,宇文山打出旗号后,已经有很多名士主动来投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公务全都推给他们。”

谢知非故作惆怅地叹气:“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要是再不勤勉,等新的谋士们一来,公子怕是就要忘了我了。”

“怎么会!”沈明欢眼也不眨,“你是孤最重要的谋士,没人能越过你去。”

这边主仆情深、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雍皇宫的大殿内却是一片死寂的肃穆。

“报,陛下,狄、丘二城陷落。”

“报,陛下,叛军已至釜环山,距雍都三百里。”

“报,陛下,虎威军奉命于皇城外阻杀叛军,战败,卫将军被俘。”

“报,陛下……”

“别报了!”雍帝神色癫狂,他重重踹了一脚龙椅前的几案,厚重的楠木桌倒地,发出沉闷的、哀鸣般的声响,如同这一偌大皇朝的崩塌。

雍帝的冠冕被他自己无意中打落,发丝凌乱,他眼中赤红一片,声音尖利地叫喊,像个失了神智的疯子,全然没有九五至尊的仪态,“敦王呢?朕让他回雍都勤王,他为何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