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比较困难,只能靠自给自足,每天盘算着明年能分到的钱粮,浑身上下的力气也有地方使。
当然,现在肯定是没有的,连讲话都困难。
齐晴雨听他的呼吸声也弱,忍不住伸手探鼻息叫道:“郭永年。”
郭永年模模糊糊闻到一股香味,又疑心自己是病昏了头。
他轻轻地嗯一声说:“在呢。”
平常他这么说,总是底气十足,像是能打死两头牛,更经常是直接撸起袖子,把所有事情都做好。
齐晴雨一下子觉得他好可怜,说:“没事,你好好睡吧。”
郭永年下乡以来,还真没好好睡过觉。
他仿佛是邻居家那只打鸣的鸡,天天都是从床上一跃而起,人跟闹钟成精差不多。
可他还没成精,自然有疲倦的时候,眼睛一闭还真睡过去。
人能休息肯定是好事,但这个呼吸真叫人担心。
齐晴雨时不时凑近听,还忧心忡忡地去找许淑宁商量。
许淑宁被烟熏得直咳嗽,拍着胸口道:“他好像本来呼吸就轻。”
她睡眠是浅,刚来队里大家住一屋的时候夜里仔细听过,几个男生里只有陈传文打呼噜,还有齐阳明偶尔会磨牙,剩下两个倒是很安静。
齐晴雨半信半疑道:“可现在真的特别轻。”
她有点害怕万一真的出什么事,伸长脖子看院门。
许淑宁被她说得一咯噔,心脏砰砰跳,又抽出根柴把火压小,索性甩甩手也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