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药效让裴煜只能维持微弱的清醒,迷蒙之际,似乎压到了粗粝的布料。
他当然没想起来这是路凛洲打着绷带的手臂,仍然下意识地,出于保护的本能,移开自己重得像灌了铅的手。
他靠着微末的力气,没能将自己的手完全收回,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路凛洲像是被那只轻轻盖在腰上的手下了定身符,良久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偏头,看向那张几乎占据全部视野的睡颜。
纤长绵密的黑睫低垂,眼尾鼻尖都带翘,铺散的长发比下方的枕头还要柔软。
极近距离里几次吐息,他突然闻到某种皂角糅合着木质的气味,像秋夜的雨后那样清新,也像积雪的松枝那样干净。冷冽,清淡,让人心神安定,不由自主着迷。
信息素。
这是他最近看abo小说学到的词。在那种扭曲的世界里,人类变成被气味左右欲|望的生物。
……真可笑。
他在心里冷嗤一声,准备推开裴煜回自己房间。
而于皎白的月光中,他腰上那只小麦色的手泛出莹润的光泽,指节轻弯,放松时手背也有隐约的青筋起伏。
漂亮归漂亮,但这很显然是一只男人的手。
手背很光滑,不过路凛洲记得这只手的内侧覆着一层薄茧,因此在光滑的肩颈肌肤按摩揉捏时,充足的力道和略显粗糙的摩擦,会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细微战栗。
就是这片刻犹豫的功夫,裴煜在睡梦中动了动,无意识摩挲因为绷紧而凸出的腹肌,哑声梦呓:“宝宝乖……”
在裴煜耸动的发梢间,路凛洲再次闻到那股雪松般的清冽味道,小腹却无端发烫,骤然窜起的热意势不可挡,一路流至沉寂许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