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果跟预料中的恰恰相反……但这种时候不起来,要比那晚更糟心百倍千倍。
路凛洲烦躁得不行,打算先从床上下去,他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软弹的乳胶床垫托着睡梦中的人晃了晃,裴煜蓦然睁开眼,准确看向身旁的不速之客。
窗外月亮霎时挤开乌云,洒来一道如水的月光,正好沿着裴煜的眼睛,淌过半张脸。
琥珀色的眼睛带有两种含义,一种是野兽般的锐利,一种是玉石般的温润,二者的界限只在颦蹙之间。
裴煜睁着湿润迷蒙的睡眼,黑发散落在他的颊边和颈侧,碎发略卷,衬得眼眸更亮了几分。
他的眼神没有分毫攻击性,就连里面的倒影都是模糊的,轻柔地摇曳着。
“你…嗯?”
裴煜半梦半醒,皱眉的幅度很轻。身体察觉到温度的不对,他才低下头,看到自己暴露在外的半截身体,默了默,然后努力伸长绵软的双臂,慢吞吞把裤子穿回去。
他对始作俑者全无脾气,只无奈又含糊地说道:“别闹。”
路凛洲见裴煜毫无危机感的模样,怀疑他根本没意识到刚才差点发生什么。再加上“别闹”二字……妈的。
他肯定觉得自己是过来打算挨艹的。
裴煜的脑子好似被千斤顶压着,昏昏沉沉。他艰难地支起身子,抬手环过路凛洲的胸膛,以防他再乱来,索性拖着他一起躺下。
脑袋一沾回枕头,睡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冲撞得裴煜再无法撑开沉重的眼帘。赶在意识陷入混沌的最后一刻,他哑声低喃道:“很晚了,老婆…睡吧……”
路凛洲莫名其妙被拉着在裴煜的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