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服装与过人的外貌浑然天成,温润气质中不易察觉的矜贵被凸显出来。他薄唇轻抿,眉眼微垂,却不带任何畏缩的小家子气,只有荡在前胸的两条缎带透出几分局促与不安。
裴煜看向姿态散漫懒洋洋支着下颌的路凛洲,斟酌片刻,苦恼地开了口:“抱歉,我不会打领带。”
路凛洲清楚他底细,随口接话:“想你也不会。”
根据之前的调查,裴煜从中学起就在外打零工,但他很少从事过于抛头露面的工作,比如侍应生、接待员、酒保之类,更高端的模特艺人来钱快,仍然屡屡被他拒之门外。
或许是清楚自己的容貌容易惹祸上身。要是不小心被哪个有特殊癖好的大佬盯上了,也没人能保得住他。
路凛洲看了几秒,蓦然松开交错的腿,利落起身,几步走到裴煜跟前。
步步逼近的平视,意外地极富侵略感和压迫感。
在来人带来的阴影里,裴煜睫毛轻颤,脚跟仍紧紧贴在原处,并未后退。
路凛洲换了种目光睨他,唇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高抬手为他人打领带,对骨折的手臂来说是巨大的负担。然而路凛洲不慌不忙,眉头都没皱一下,透出一种凡事尽在掌握之中的闲适感。
裴煜不禁出声提醒道:“小心手……”
“手怎么了?”路凛洲不悦抬眸,拉着领带两端的手一用力,硬生生把近在咫尺的裴煜再拽过来几厘米,身体力行证明自己没残疾。
裴煜:“……”
他不再多说,低下头观看打领带的过程,正好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