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裴煜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些什么呢?

裴煜垂了垂眼,模样柔和:“谢谢。”

路凛洲吐了口烟,眉眼氤氲在烟雾里,卸去了不少凌厉。

三天过去,裴煜站在全身镜前左右观察,胸口的红肿已经看不出痕迹。

倏然间头皮发麻,他微微一怔,忙将垂落到臂弯的衣服提上去,拉拢衣襟,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转头。

以镜子的角度,刚好能映出吊顶拐角处的那块黑洞洞对空缺,异样感的来源。

路凛洲的房间里,烟灰缸里塞满烟头,高级地毯被不知何时掉落的烟灰烫出焦印。

他视若无睹,放空的双眼望向惨白的天花板。

他算是意识到了,裴煜有多么招男人喜欢。

不,不只是招男人,女人也没差。现在回想,他才忆起那一道道从四面八方汇集于同一点的视线,来自舞池里、餐桌边、谈话间,心神荡漾但又矜持规矩的名媛。

他焦躁难安,更心痒难耐,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四肢百骸里爬,昼夜不歇地啃噬着。

他从不需要也懒得克制自己。

他长长吁出口气,关掉监控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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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裴煜隐约感受到胸前的凉意,随后又有温热覆上来。

失忆前后,裴煜的感官一直很敏锐,但警惕心远远有别。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舍不得从舒适的睡眠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