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勤嘴里说的“路总有分寸”“他没事”“放心”,都是毋庸置疑的实话,听在裴煜的耳里却是不走心的敷衍。在被路凛洲甩开的瞬间,余勤口袋里的手机又疯狂急促地震动起来。
余勤左右为难,不知道接电话还是先拦人,焦躁染上眉心,急道:“裴先生又来电话了!”
前方的人影倏然一停。
在袁厉川僵圆的双眼里,路凛洲一片死寂的神情终于动了动,唇角牵起一抹冷然的笑。
他捻着手里的玻璃片:“酒还不错,这赔礼我收下了。”
接着随手一掷,玻璃片险险从袁厉川肩膀上擦过。
袁厉川打了个寒战,而落在自己身边的玻璃碎片,闪烁着如那双眼眸一般的寒芒。
另一边,余勤接了电话,连声说着瞎话:“没什么事,就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还撞到了桌上的酒瓶。”
袁厉川又是震惊又是荒唐地将一双小眼瞠得溜圆。
“没事,不是路总。路总没事,真没事,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袁厉川:“……?”
而方才还如深渊恶鬼的男人竟瞬间收敛了戾气,微乱的鬓发和苍白的面孔让他看着……还真有几分像是值得忧心的人。
路凛洲丢下身后狼藉,离开前拿上外套,把空掉的话梅包装袋重新放入口袋。
我的喜好么……
迎着微凉的夜风,他闭了闭眼,混乱的思绪被酒液浸透,搅成一团乱麻,怎么都解不开,越理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