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淳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面对无端的责备,下意识抿住唇。但路凛洲就杵在跟前,他敢怒不敢言,偏脸遮嘴,迟疑着低声道:“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我以前都没见过他呢。”

父亲比路凛洲更不讲道理,本就因他不思进取的性格有过不少争吵,现在更是直接厉声放话道:“你那花店别开了,现在就给我关门回家。”

而后话声稍缓,带上几分卑微的讨好:“路总还在吗?他一个人?他在忙吗?”

王以淳正待开口,电话猝然被挂断。

随后换成路凛洲的手机响起,却被他随手掐了,看都没看。他慢条斯理抽完烟,将烟蒂丢到脚下碾灭。

王以淳生怕失去心爱的花店,无妄之灾倾盆而下,初时的愤怒被委屈的情绪取代,再开口时嗓音都哑了:

“路总,你喜欢那款朱丽叶玫瑰么?这附近几条街的花店只有我们家有,而且是最高等级的a级。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全部带走,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己养,都是独一无二的——”

路凛洲淡淡开口打断他:“你确定独一无二?”

“今天还有一个客人,也买了朱丽叶玫瑰。”王以淳喉头微哽,无助的发丝和脑袋一起垂下去,“对不起,实在抱歉。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拿回来,我给他换一种更合适的。这家花店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路总……”

路凛洲再次打断:“更合适的?这花不是最贵的么。”

最贵的?

王以淳抬起头来,神色微讶。

其实,他压根不信裴煜结婚的事,裴煜拒绝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黑卡和名表都是真的,买花送人或许也是真的。

或许,这也是真的——裴煜无意间在店外看见了他,记得自己营造出来的清贫人设,于是进来买了几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花,顺便和自己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