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这样的家庭,路凛洲会养成那样的性格倒也不奇怪。
路城见他敛眸不语,志得意满亮出一个笑:“我也不会让你空着手走。这张卡,还有这里的孩子,你挑一个再走吧。”
裴煜眸光陡然沉了下去,转身便走,立刻有一名黑衣保镖将他拦下。
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反正,你缠着谁都行,只有路凛洲不行。”
“我没有缠着他。”裴煜看着眼前绝非善茬的保镖,犹豫半晌,总算回了一句,“……是他不让我走。”
语毕,包间大门在众人惊愕的目光被大力撞开,一只青筋怒绽的手轻易拨开魁梧的保镖,将来人面容展露。
是一张与路城颇为相似的年轻面孔,但不带分毫令人不适的狎昵意味。
每一次,哪怕情|欲在眼底肆虐,面上仍凝着薄薄一层不化的冷霜,就连粗急的吐息和狂乱的心跳都是压抑而克制的。
并不惹人厌烦。
甚至极其具有传染性,裴煜心想。
可此时,那副冷峻的眉眼锋利如刀,浑身戾气有如实质,沉沉视线如乌云压来。
“你再说一遍?”
路凛洲一字一句,仿佛要把每个字都拆分嚼碎在嘴里。
裴煜定定回望着他,平静的眼眸映出一张几近失态的脸。于是他敛下眼睫,又看到路凛洲因紧攥成拳而筋脉暴突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