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缠绵之后是疯狂到了极致的天真,路凛洲似乎很是不解,露出他从未有过的脆弱的无措神情:“为什么不继续打?”
裴煜默默地看着,喉咙像被冰块堵着。
“为什么?”
路凛洲不依不饶地,又问了声。
裴煜闭口不言,就在下一刻,眼前脆弱茫然的人的神色陡然大变。
积怒撕破脆弱的面具,声调如山洪呼啸火山喷发:“打!我让你打!”
“打啊——”
“我他妈让你打!”
他竭力嘶吼,每个字都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
裴沉默着,又过了半晌,等到衣襟处的拉拽感消减,无从着落的怒火渐息,他轻声开口:“冷静一点,路凛洲。”
攥着他衣襟的手指扣得更紧,带着手的主人更靠近几分,几乎蹭到他的鼻尖,言语和温热的气息混作一团。
“你舍不得,对么。”
而裴煜仍挂着那副淡得如同幻觉的神情。
“对不对?裴煜,说话。”路凛洲沉声,揪住他的衣领猛然一晃,锋锐的双目圆睁,“裴煜!说话!对……”
裴煜不得不制住那只因过度用力而颤抖的手,将温热沉凝的气息覆上去:“冷静。”
一时抖得更厉害的腕骨震着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