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道:“抱歉,我确实不知道。先生要是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徐慎如却只是摇头轻嗤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自嘲:“陈芝麻烂谷子,讲了也没什么。等有空的时候再给你讲,你先煮了饺子吃。”
他搁下筷子,最后一只饺子在他手里伴着这句话成型。
萧令望端着碟子,把饺子噼里啪啦倒进水已经被煮沸的锅里:“我去叫静川下来吧?”
第2章 何皎皎
除夕那一天,萧令望跟徐慎如父女两个吃过了饭,又守过了夜,一样样地,到底把旧历年的完完整整地过了一次。
然而他们两个其实都不是对节日很重视的人。徐慎如在国外过了十多年,非但没有乐于将中外的节日都统统过起来,反而对二者都觉兴致缺缺了,而萧令望则是独有一种无谓心态,觉得每一天和每一天都应当以同样的态度过。
守岁的时候,他很认真地对徐慎如宣讲自己的理论:“如果是不想认真过日子的人,那么没必要专门找出某一天来逼迫他改变心意、迎合社会,这不是增加他的痛苦吗?而如果是对待生活很用心的人,那么哪天都可以一样快活,又何必要用无休无止的节日仪式折磨自己。”
徐慎如白天睡得太多,此刻困意全无地在沙发上闭着眼和萧令望聊天。
他听完这段话,便说道:“按照你这种说法,我们两个刚才可真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痛苦折磨,我还应当谢谢你同我一起受苦受难的。”
萧令望煞有介事地低声说:“两个人可以分担痛苦,徐校长如果愿意,我可以多为你分担几次。”
徐慎如睁开眼瞥了萧令望一下,低声笑道:“什么分担痛苦,你躲在学校里,今年可不是连拜年都免了,大可以白天睡大觉的,就算要跟家里解释,谢罪也至少到十五之后了不是?我可不行,等天一亮,麻烦就该到了,还不知道要应酬几次呢,你分担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