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如不置可否。
年轻人就又稍带不服气地开口道:“再说,徐校长不是做过更危险的事情吗?都没什么可担心的。”
徐慎如马上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那怎么能一样?”
他稍微抬高声音,口吻变得有些急促了,眼神却没往萧令望身上看,而是只落向面前的湖水。那水面表层泛着银光,整体却显得黑黢黢的。
萧令望反问说:“有什么不一样?”
他答不上来。他对自己看得轻,对萧令望看得重,但这话不是他想说出口的,他想萧令望倘若明白就明白了,不明白,那就也是命里不需要明白。
徐慎如这个人天生带一点轻狂,而且仅是轻狂,跟年少没有必然的关系,所以他至今也易于将自己的生死看成是闲事。但这看法仅限于他自己,并不能将萧令望也包括进去。他这样想了,但也没有再说别的话。
他仅仅低下头,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然后问道:“时间晚了,你的行李收拾好了么?”
萧令望回答道:“还没……我这就回去。”
时间是真的不早了。年轻人估摸了一下,只得不情愿地起身,徐慎如也跟着他站起来,拍拍衣裤上的尘土。萧令望伸出手想去拉他,但那手伸晚了,只徒然在虚空中划过。徐慎如瞥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笑笑,揭过了这尴尬的片刻。
他问萧令望:“明天早上是几点?你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