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荆道:“真蠢。物价还要预测的?无非是涨嘛,他不如预测他没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哪个属下告发的他?”
徐慎如道:“周曦,周伯阳先生,你知道的,前朝的十六岁状元,你不是还仰慕过的?”
王采荆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李阜清不怕麻烦地跑这么一趟,就是来给你讲笑话的呀。”
徐慎如默然一刹,说道:“他想叫我回去。”
王采荆瞧着他说:“你病成这样,还有这么多想头,我很佩服。”
徐慎如道:“我又不是今天回去。”
王采荆问:“那他们现在呢?”
徐慎如道:“现在一应事务是周伯阳暂摄。”
王采荆就说:“回去不回去,那是你们的事,我可不管……不过你最好是想好了。”
徐慎如笑:“我要是想不好呢,就扔个色子。”
徐慎如的色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扔的,但也终于是扔完了。他过了旧历年才出院,借着拜年的时候到城里拜访李阜清,应下了他的授职。
李阜清是他读书时在酒吧里认识的师兄,相识也有二十余年了。这二十几年间两人颇有恩怨,最近的一次就是七年前李阜清为了给自己增加支持拉拢杨俊达进财政部——经济署是开战之后重新组的部门——如此还不罢休,还特地在成功后立刻安排徐慎如到中央大学去做甚么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