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采荆懒得理他这哀哀切切的毛病,就不回答这句,换了个别的话题对徐慎如说道:“其实我吃过午饭就往这边来了。”
但是现在已经到黄昏了,徐慎如自然好奇:“那你路上干什么去了?”
王采荆说:“我看你这里有别人来访,打这个照面怪烦人的,就没有进来,等他走了才来的。等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读了读你让我拿的那本书——那书真没意思,亏你爱看。”
徐慎如点了点头:“是有人来过。”
王采荆道:“是行政院那位李阜清的车子,我看见了。你不肯见人,倒是肯见他。”
见徐慎如不说话,他又轻嗤道:“他这时候来看你做什么?”
徐慎如沉吟片刻,笑了一笑,拿起没扎点滴针的那只手招呼他:“王大教授,你走过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不听?”
王采荆就走过去。
徐慎如低声问他:“经济署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王采荆想了想,不知道他说的哪一件,只疑问地“嗯”了一声。
徐慎如道:“杨俊达杨先生,他一个留洋的经济学博士,公然在办公室扶乩预测物价,被他一个姓周的属下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