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萧令望已然回复平静,在笑他了:“徐校长这是哄着我帮忙折花呢。那也好罢,要折哪一枝?”
徐慎如指给他看:“上头的。”
他指不清,索性举起手里的长柄黑伞,伸过去,又碰错了地方。太高了,太难折得,不然便算了……这时候他这么想,但又不大甘心。
他走神了。他把目光投向要折的那一枝梨花,却不得不掠过萧令望的侧脸,线条优美合度,肤色微深,睫毛不短,眼睛黑漆漆地扑闪着。
他心里一阵惘然。伞尖划过繁花,不防便脱手了,先落在地上,又骨碌碌滚了滚,不小心滚到了路边。徐慎如俯身,想把它捡起来。但它落地时多一半都在外头,重心不稳,一下就掉到山坡下去了。
他吃惊地目睹了全过程,抬头就见萧令望居然也在盯着看:总而言之,梨花还没有到手,伞却已经无可挽回地落下去了。
徐慎如啼笑皆非。
萧令望这时已经敏捷地跳起来折下了那枝花,没递给徐慎如,还拿在自己手里,愕然道:“这——这可真是——”
徐慎如瞧瞧四周,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说不出具体好笑在哪里,只在接过花枝时搭上萧令望的肩,放肆地笑出了声,笑得喘不上气全身发软,弯着腰俯。
在笑的间隙,他还没忘记对萧令望说:“没事,一把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