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慎如真没觉出有什么可气的,反倒笑了:“妖妃啊,那也行吧。‘晋阳已陷休回顾’,你是不是想起的这个?”
晋阳如今是真不在他们手里的,徐慎如本来随口一说,萧令望却还愣了愣。
过后他才问:“那我们一会儿起来,吃什么?”
一个人的闲居变成了两个人的,他们有时出去逛逛,多数是等晴夜,抬眸即是星汉西流,便觉得氛围极好。周遭清清静静的,没有什么人,而且天色也黑,冬衣厚重,更不怕被人看出来,只有这时,徐慎如才有机会如此公然地挽着萧令望走在街上。
他们身高是差不多的,姿态又都好看,同行几使人有连璧之想,只可惜不敢在白日,也未敢留下任何照片。其他的时间,徐慎如闲来无事译外文小说聊作消遣,萧令望便成了他的第一位读者,到有趣的地方,拿着稿纸在床上笑成一团。
若不是知道,真看不出这是在炮声隆隆下避居后方的两个人,而只会以为是太平盛世里的优游生涯了。
萧令望的生日在十月底——这是徐慎如第一次赶上他的生日。在以往,两人各居天涯,实在顾不上这些空泛的仪式。但今时不同,徐慎如自己都不过生日的人,倒饶有兴致地研究起了萧令望的生日。
他过完这个生日就过了二十八周岁,渐渐朝二十九岁上去了,徐慎如说到这里,不禁笑道:“以后不能说‘你都二十八了还像八岁一样幼稚’了。”
萧令望道:“嗯?”
徐慎如说:“要说二十九嘛。”
萧令望被逗乐了。笑罢却说:“可是我这二十九年,什么也没有做好过。”